半个时辰之后,怀玉坐在马车里,嘴翘得老高。
江玄瑾在闭目养神,走了一路,发现耳根子清净得很,忍不住掀开眼皮睨了睨旁边的人。
“怎么这会儿不多话了”
怀玉抱着胳膊气鼓鼓的“我这么舍不得你,你却拖着生病的身子都要把我送走,我真是太可怜了”
一听这话,江玄瑾心情终于舒坦点了,甚至还微微勾了勾唇角。
这两天他都被她给噎成什么样了,难得能让她生一回气,向来不苟言笑的紫阳君觉得,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唉。”
怀玉抱着脑袋叹气,扭过头他两眼,突然伸出了手。
“你干什么”
江玄瑾一惊,飞快地抓住她。
指尖停在他腰腹前一寸远的地方,还不甘心地屈了屈,怀玉扁嘴“人家这一回去,下次要见你可不容易了,当然得拿个信物啊。”
江玄瑾黑了半张脸“休想”
“别嘛。”
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怀玉可怜巴巴地逮着晃了晃,“不给铭佩,别的也成啊”
开什么玩笑江玄瑾冷哼,好不容易摆脱这个人,他再给她机会接近,岂不是脑子坏了
“你老实点。”
怀玉不高兴了,满眼怨念地着他,后者双目平视前方,完全对她视而不见。
马车晃悠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主子。”
乘虚很是担忧地掀开车帘,“您还好吗”
“无妨。”
咳嗽两声,江玄瑾白着脸下了车,转身向车厢里的人,“下来。”
怀玉不甘不愿地伸出个脑袋,扫了一眼那熟悉的院墙,扁嘴道“我真的觉得这地方没有你的身边好。”
江玄瑾面无表情地将她拎下了车。
她挣扎了两下,可那头的乘虚动作极快,已经绕去正门递了帖子。
于是片刻之后,那府邸里哗啦啦地涌出来一片人。
“不知君上驾到,有失远迎”
一位贵妇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行礼,“老爷进宫去了,尚未归来。
君上若是不急,便先进去喝盏清茶。”
江玄瑾颔首,一把将身后躲着的人推了出来“来贵府也没别的事情,这位姑娘许是府上走丢的吧”
那贵妇抬头一,和李怀玉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一瞬间,怀玉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诧异、恼恨、嫌弃、不解等多种情绪,但很快,这人眼帘一垂就换上了一副惶恐的表情。
“这这是府上四小姐,神智不清多年了,前些日子自己跑了个没影。
若是有冲撞君上的地方,还请恕罪”
神志不清多年李怀玉被这话给震惊了。
府上四小姐江玄瑾被这身份给震惊了。
两人齐齐抬头,向那大门上头挂着的朱红牌匾,上头金笔勾出两个字白府。
临近官道的官邸,又姓白,也没别人了,只能是御史白德重家。
白德重的四女儿傻得全京城都知道啊怀玉很悲伤,她借着谁的身子不好,竟然借着了白四小姐的白德重那老头子之前就同她过不去,现在怎么的,她还得给他当闺女、管他叫爹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