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白家家事。”
江玄瑾道,“本君总不能替白御史罚了他夫人。”
还真是这种事儿,外人插手也不合适。
陆景行不高兴地捏紧扇骨,床上的人,突然怀念起丹阳长公主还在的时候。
长公主行事蛮横霸道,只要她断定是坏人的,管你谁家的家事还是哪个大人要偏袒的夫人,她定会寻着罪名把人关进大牢,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样做法他以前是颇有微词的,总觉得道义上过不去。
可如今遇见这样的事,陆景行觉得,丹阳的做法也挺解气,至少不会放了恶人逍遥无事。
“你认得白孟氏的父亲”
正想着呢,旁边的紫阳君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陆景行回神,没好气地道“孟恒远好歹也是京中大商,能不认得吗”
“要是我没记错,上个月似乎有人去京都衙门告过这个人。”
江玄瑾道,“陆掌柜要是有空,不妨打听打听,是谁告了他什么,怎么后来就再没了动静。”
闻言,陆景行一怔。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想找孟家麻烦的意思可面前这一身正气的人,他摇摇头,又觉得不可能。
谁都知道紫阳君向来不管闲事,又怎么会因为白珠玑受了委屈就去找孟家的麻烦许是别的案子刚好有牵扯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要查孟恒远,陆景行是乐于帮忙的,点头便应下了。
两个不共戴天的人,因为床上那昏迷不醒的李怀玉,头一回相处和谐。
然而,这份和谐只持续了半柱香不到。
“你是不是该走了”
江玄瑾他坐在床边没有要动的意思,微微有点不悦。
陆景行没好气地道“我又不赶着去投胎,总也要等她醒过来说两句话吧”
“有什么好说的”
他眼神幽暗,“你跟她熟得很”
这么多年的狐朋狗友,肯定是比他这个杀人凶手熟的。
陆景行冷哼,将扇子一展挡在胸前,挑眉他“怎么,你嫉妒”
“我为什么要嫉妒”
“不嫉妒说这些酸不拉几的话干什么”
陆景行嗤笑,“活像当初不喜我与丹阳亲近。”
昔日丹阳长公主与他厮混,江玄瑾也是不高兴得很,就差在皇宫门口贴个告示,指明“陆景行与狗不得入内”
。
每每宫中遇见,也总要阴着脸挤兑他两句。
陆景行甚至一度怀疑,这人是不是对丹阳有意思。
迎上面前这人意味深长的眼神,江玄瑾一顿,接着就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不喜陆景行与丹阳亲近他双十年华被朝中老臣举为幼帝与长公主的礼仪太傅,教他们站行坐止、是非廉耻。
李怀麟还算听话,可那丹阳长公主李怀玉却是无法无天,不仅结交商贾,还请陆景行这种人进宫喝酒,搅乱宫中秩序,令百官非议、令天下人耻笑。
这样的情况下,还指望他对在宫里瞎晃的陆景行有什么好脸色不成
“不过你待珠玑倒是比待丹阳好多了。”
低头瞧见怀玉手上那串甚为眼熟的佛珠,陆景行神色复杂,“还是活泼可的小姑娘更招人疼。”
他这语气古怪得很,像是揶揄,又像是在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