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炸出来的烟雾弥漫了整个白府大门,众人捂着耳朵着,却见那白雾中迈出了一只脚,然后冒出来一张平凡无奇的脸。
白府家奴一这人的衣裳,白梁氏很纳闷,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家奴从正门出来
然而,下一瞬,她就瞧见了那家奴肩上扛着的担子。
“嘿还有呢”
数数的人眼尖瞧见了后头的东西,拍着大腿笑起来,“就说怎么可能只给十四担嫁妆”
两个家奴一前一后,抬着红绸盖着的嫁妆担子就往外走。
以他们开头,后头还跟了一连串的家奴,都两两成行抬着嫁妆,提步去追前头的迎亲队伍。
“十五十六十七”
数嫁妆的声音跟着又响了起来。
白梁氏愕然,迎上白璇玑的眼神,连忙摇头小声道“我藏好了的呀,他们不可能找得到”
“东西都在眼前了,还说什么不可能”
白刘氏嗔怪。
白璇玑皱了眉,着那一担担的嫁妆被抬出去,心口直发疼。
这可都是她的东西啊
然而,疼着疼着,她觉得不对劲了。
“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怎么后头还有啊”
白孟氏给她准备的嫁妆就只有二十六担,眼下这府里往外越抬越多,竟像是没个完了。
“怎么回事”
别说她们了,前头走着的灵秀回头一也傻了眼,低声连连喊“小姐小姐”
轿子里啃着苹果的怀玉口齿不清地应“怎么了”
“后头后头突然多出来好多嫁妆啊,三十五三十六三十六担跟江府的聘礼一样了”
一口气没顺好,怀玉差点被苹果噎死,咳嗽两声有点意外地问“你确定你没数错”
“不止奴婢在数,大家都数着呢三十六担,一担也不少”
灵秀激动不已。
怀玉有点茫然,心想白德重那老头子难不成舐犊之心大发,替她补了嫁妆可是不可能啊,他今日忙着迎宾客,哪来的闲暇管这些事情
红彤彤的嫁妆跟在迎亲队伍的最后,绵延了半条街。
围观的人啧啧称奇,直道那白四小姐好福气,婆家重不说,娘家也疼。
这么多的嫁妆带过去,以后谁敢轻她半分
江玄瑾策马走在最前头。
没听四周人在议论什么,只觉得实在太吵。
要不是逼不得己,他才不会骑马游街。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人,着烦躁极了。
更烦躁的是这些人都还对他指指点点的,虽说应该都是在夸他,但他丝毫不觉得高兴。
到底是谁规定新郎必须迎亲的
心情不好,江新郎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不仅不笑,一张脸还越来越阴沉,搞得最后百姓们都猜君上难道是被逼婚的
乘虚很想提醒自家主子,这是成亲,不是奔丧人是他自己决定要娶的,就算不喜欢笑,好歹也表现得高兴点啊
可是,一靠近他身边,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凉意,乘虚打了个哆嗦,没出息地把准备好的话全咽了回去。
多年的侍奉经验告诉他,主子生气的时候,还是别去招惹来得好
于是,江玄瑾就独自生着闷气,从白府门口一路气到江家,浑身气息暴躁得喜娘都不敢给他递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