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是二十年前,滕时打了个哈欠走进玄关,正要伸手开灯,却忽的听到厨房那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个时间不是侍从打扫的时间,滕时叫了一声:“赵阿姨,是你吗?”
没人回应。
滕时眉头微微一蹙,无声地放下肩上的书包,拎起一根放在门口的高尔夫球杆,放轻脚步走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虽说滕家有专门的安保系统,但毕竟凡事都有万一。
联想到最近发生在奚家的事情,滕时攥着高尔夫球杆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悉悉索索。
距离声音发出的地方越来越近,滕时绕过拐角处的现代艺术雕塑,猛地举起高尔夫球杆!
月光从落地窗投射进来,照亮了坐在地上的奚斐然。
高举的高尔夫球杆猛地顿在半空,滕时松了口气,随手打开灯,把球杆丢到一旁的沙发上:“你大半夜的在这干什么?叫你也不吱声。”
刺目的灯光亮起,奚斐然下意识躲了一下。
他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大摊掉在地上摔得稀巴烂的蛋糕,手里抓拿着一块布,似乎是想要清,却不得要领,弄的满地满身都是。
“不小心把蛋糕摔了。”
奚斐然深深低着头。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的这几个听起来还算正常的字,胸口翻涌着难受,后背上一层层出的冷汗还没有止住,眼前一片猩红。
……别跟我说话,赶紧走。
“大半夜起来偷吃蛋糕?”
滕时有点好笑地蹲下来,“至于吗,好像我饿着你了似的。”
一句平常的玩笑话在奚斐然耳中却完全变了意思,滕时温和平静的声音钻入他的耳膜中,仿佛瞬间扭曲成尖利的嘲笑,搅得那汪洋血海几乎沸腾起来。
小孩子确实是长身体的时候,看来得给奚斐然再加加餐。
滕时心里想着,伸手去按奚斐然的肩膀:“别折腾了,你这布上都是奶油,越擦越花,我这屋里的现代艺术够多了,用不着在地板上再添一幅,快去睡觉吧。”
手指触碰到奚斐然肩膀的一刹那,奚斐然就像是被电打了一样猛地抖了一下。
滕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收了起来,蹲下来:“你怎么了?”
奚斐然强行压制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肩膀剧烈起伏,身子微微发颤,心底的恐惧和愤怒融合成炙热的烈焰,仿佛有什么疯狂的情绪即将破体而出!
“奚斐然?”
滕时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捏住奚斐然的下巴抬起来,“看着我。”
冰凉的手指接触到奚斐然面部皮肤的一瞬间,奚斐然浑身一个激灵,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极度的愤怒和惊恐终于将他彻底淹没。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色的生日夜上,枪声震耳欲聋地响起,母亲倒在血泊之中,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的脸。
滕时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正要拨通心医生的电话,忽的感觉眼前一道阴影骤然压下,奚斐然忽然毫无征兆地扑向他:“我要杀了你!
!”
咚!
那一瞬间的爆发力巨大,滕时被那突如其来的力道向后扑倒,后脑重重地磕在地上,疼痛袭来的当时差点让他眼前一黑,然而紧接着着喉咙上又传来骤然的剧痛。
奚斐然骑在他身上,双手拼尽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
小孩子在肾上腺素爆发的极点力量丝毫不输成人,滕时只觉得气道瞬间紧锁。
他立刻抓住奚斐然的胳膊,却发现竟然扯不动!
呼吸的停滞让他想要呛咳,却因为气管被掐紧一声都发不出来!
奚斐然那真是要生生掐死他的架势!
因为混血的基因,奚斐然的眉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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