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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上门,不是为了她被陷害来的,而是为陷害她的人说情来的。
一个是自己的老母亲,一个是有孕的妾室。
哪个都不能推出去顶罪,所以只能让她这前朝公主受些委屈了。
可这人上门来求情,这高高在上的姿态,哪有半分求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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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衡心下冷笑,面上却装作不知张显是来求情的,只垂下眼眸,语气之中透出几分哀怜道:“那薛氏既然有孕,将军为何不早告知于我?我若知道,自当会向她表明,即便我进了你张家的门,也断不会像别人家主母那样不容人,去为难她和她腹中的孩儿。
如此,她放心,便不会算计我一场。
将军却瞒着不说,是否也像那薛氏一样,疑心我会害了她与她腹中的孩子?”
这最后一句话,戳中了张显的心思。
高门大户的人家里,正妻未生下嫡子之前,通房与侍妾都是不容有孕的。
若是有孕,那多的是让人落胎的法子。
张显和他那老母亲都怕赵衡会害了薛氏腹中的孩子,所以一直瞒着,没让赵衡知道有薛氏这么个人。
哪知,这一瞒,却瞒出事来。
张显被戳破了心思,脸上挂不住,亏得他肤色被晒成古铜色,是以面色一阵青白旁人也看不出来。
“此事瞒你,是我不对。”
张显缓声道,“薛氏阴毒,我母亲听信谗言,二人联手陷害你,按理本该交由府衙处置。
身为人子,母亲之过,我愿替她承担一切罪责,至于薛氏,念及她怀有身孕,还望公主暂且先饶她一阵,待她生子后,我定将她送去府衙,绝不心软。”
赵衡先是一怔,随后抿着嘴,神情有些委屈:“将军这是什么话,我既然嫁了你,便是你张家的人,一家人间的磕磕碰碰,如何就到了闹去府衙的境地?”
一旁的沈惊松听到赵衡那句“我既然嫁了你便是你张家的人”
话时,眸色沉了沉。
张显没想到赵衡竟这么好说话,心下顿时一松。
先前他与赵衡只见过几次,交流甚少,只知道这庆阳公主确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是个貌美倾城的,至于心善仁慈,直到今日,他才得以见识。
寻常妇人,若遇到这等事,只怕当场便气得面目狰狞喊打喊杀了。
而赵衡,身为公主,从小金尊玉贵,理应更不会容许人作践,她却只是轻飘飘一句“一家人间磕磕碰碰”
便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