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到这里就草率地断了。
我有些不甘心,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师会画那样一位藏袍男子,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师会让陈雪寒临摹那幅画放在邮局,我感觉这些就像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拼图,我找到了其中的一些,却无法将它们相连。
思索再三我留了下来,住在了喇嘛庙中,打算寻找一些线索,好在上师们并不在意我的活动,默许了我的探险行为。
在探索过程中我发现喇嘛庙其实很大,只是上师和喇嘛们只在很小的一块地方活动,有很多地方长久处在荒芜的状态中,那些小院子由蜿蜒曲折的通道联通,人走在其中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
也正是因此我足足五天都没有发现原来这个喇嘛庙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外来人。
20141029
只有零星收获的五天大大打击了我的信心,我想,那个故事也许真的不是我能知道的,我与它没有缘分。
看着编辑催稿消息我明白我的探险到此为止了,我这样的庸人又要开始为了生活自扰了。
我打算明天就启程离开。
中午吃完饭后我照常在喇嘛庙中游荡,一位上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和我边走边聊。
对于这位上师突然的搭话我其实有着震惊又有着疑惑,尽管我在这里住了五天,但和上师们说过的话也不过是第一天探寻故事的二三十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我与他们就像是住在一个地方却毫无交集的两条线。
但现在这位上师突然“越界”
了,这让我有些不安,这是不是某种突变的信号?
我并不知道,但我还是和他聊了起来。
可能一直描写不凡的普通人也有着一颗妄图探险的心吧。
上师的法号叫做天明,据他说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在喇嘛庙中修行,从有记忆开始那幅画就在了,尽管他一辈子见过了很多人知道很多事但唯独关于那幅画他也是一知半解。
“那看来那幅画存在的时间真的很久啊。”
我感慨道,天明上师看上去得有八十多岁了,连他也不知道的事可见得有多久远,画中的那人只怕早就是尘世间的一捧黄土了。
天明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是的,很久了,客人到现在还在想着那幅画吗?”
他侧头看向我,目光很平静。
我不甘地笑了笑,想起那幅画仍旧心痒痒,“当然,只不过我和那幅画可能没什么缘分,这么多天什么线索也没有我也该放下了,很抱歉这几天给你们带来的麻烦。”
天明却摇了摇头,“既然你来了,又去做了,那就是上天在指示着什么,我们不会违背天的旨意。”
果然搞玄学的说话都这样吗?云里雾里的。
我和天明上师继续走着。
眼前出现的建筑开始渐渐陌生,我意识到我走到了我以前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
我开始不自觉地左顾右盼起来,直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进入视野让我为他驻足。
尽管他现在穿的不是藏袍,尽管他和画中的动作并不一样,但我还是十分肯定,那个小院中的身影绝对是画中的藏袍男人!
他居然还活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人居然还活着!
我飞速和天明上师道别后跑进了院子,朝着那道身影跑去。
心跳越来越猛烈,冲天的喜悦和激动让我不自觉地咧开了嘴角。
“您”
可当我站到那个身影面前的时候我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冰水。
那居然只是个雕像。
身后雪被踩的咯吱作响,好似沙子打在砂纸上一般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你是?”
我闻声回头看去,那是一个穿着藏袍的陌生中年男人,看面相是一个汉人。
他疑惑地看着我,暗中打量着我。
这个男人便是喇嘛庙中除了我以外的另一个外来人了。
看着那双气势凌厉的眼睛,我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我听见我结结巴巴地说“您好,我,我想问问这个雕像刻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