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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怕半路摔死,因为那树根够深够广。
她要那根系无边无际。
韩汀右眼直跳,这路太过窄,他大衣蹭了灰,人靠衣,常换常新。
他不缺钱,不知贫穷是何滋味,他接受的眼神都是仰望,可当他手握权财,买不走想要的东西,他却不承认自己“穷”
了。
她裙子也沾了灰,但那么自然,像本属于她。
“你觉得呢?”
韩汀负手站定,名利场中空扰扰,倒显得这栋楼格格不入。
“那得看你。”
陆烟耸耸肩,无所谓磕根烟递给韩汀,“反正物归原主了,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韩汀不自觉皱眉,不知道是她说的第几次你们。
他没接,陆烟就扔了,挨着风,滚到韩汀鞋边。
他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她刚刚的话,温和地循循善诱,就像责骂犯错的孩子,哪有半点只手遮天韩氏独子的影儿,“都物归原主了?”
一直是韩汀给她,给她财给她食,陆烟还给他什么?
角落里破掉的蛛网,蜘蛛缓慢爬着。
细烟烧得快,陆烟捻灭,转头对他说:“其他的,我们都是交易,不是么。”
身体交易,利益交易,权利交易。
她用她的身体交易了这么多,竟然才短短三个月。
陆烟不喜欢旧事重提,既然韩汀要算,她就要算清,算干净些,“是跟金家的交易搞砸了,所以你来找我。”
她直勾勾看着他,不夹杂勾引诱惑,她划清界限,将他归到界限之外。
韩汀冷下脸,陆烟在眼皮底下做事,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压一压就过去了,碰不了天。
陆烟是个聪明人,她深知无法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要传达给韩汀的是她在防他,从第一场交易开始。
韩汀不怒反笑,“你变了。”
陆烟又点一根烟,“你怎么知道我变了。”
“他肯定知道。”
“他”
是谁,不言而明。
提到他,陆烟委屈,“他和温念一样,太笨。”
笨的幼稚。
韩汀那笑再止不住,戾笑,妄笑,飘进耳朵里流出血,“笨有笨的好处。”
“至少他不会跑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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