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祥熔哀叹着,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就搁掉了电话。
我无奈上楼进了新房,眼望着满室奢华出了会儿神。
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上鲜红的掌痕还未消退,而双目赤红赤红的,怒意难除。
“韩宜笑啊韩宜笑,你这是何苦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
天色渐晚,夜幕中明月东沉。
我睡得很不踏实,梦魇连连,鬼魂游荡,惨叫声声。
若有若无的梦境就像千万条吃人的藤蔓,紧紧缠住我的思想。
醒来,又是一个白日。
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听不到大门开锁的声音,司鸿宸似乎已经忘记我了。
就这样,接连三天,我彻底陷入饥寒交迫中,经受一场司鸿宸赐给我的灵魂的洗礼。
到第四天我连下楼的力气都没有了,蜷缩在床上,意识变得有点模糊。
依稀闻到中兴大酒店的酒菜香,隔壁豆浆店老板吆喝着将热气腾腾的咸豆浆递过来……
我咽了咽喉咙,两腮酸水泛滥,实在撑不住了。
摸索着脖颈上的玉珠项链,脑子里一个念头:回去吧,不要在这里遭罪了。
至少在二十一世纪,有自由,有民权,男女之间是平等的。
我会告诉冯大泉,我遇到了一个暴君,正遭受非人的摧残。
客厅铃声大起,我木讷地坐着,那电话催了又催,过了良久才停止了声音。
我攒足最後的力气,开始为自己翻找衣服。
即使回去,也要穿戴得漂亮点,我做不来林黛玉的质本洁来还洁去。
好容易穿戴完毕,我扶着墙壁慢慢下楼。
电话铃又响了。
或许这是我在异世最後的铃声了。
我坐在沙发上,拿起话筒,问:“谁啊?”
“三妹,是我。”
电话里传来楼家盛焦虑的声音,“我刚从苏州办事回来。
听爹说你又出事了,近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