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得到贺明臣,好不容易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薛远松不想放弃。
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薛远松想,他应该是会的。
他会死在回答那个问题之前。
只要自己死了,自然会放过贺明臣。
他无法忍受自己和贺明臣分开,除非自己死。
他大概是病了,但他病得甘之如饴。
将自己的感情简单梳理了一遍,见贺明臣还是不回话,薛远松回神过来,张了张嘴又要继续安慰,可是下一秒,一声低声啜泣从他的怀中响起。
这是?
他的大脑宕机了一瞬。
他心下一紧,连忙将贺明臣和自己扯开一些距离,直到可以看清贺明臣的脸。
贺明臣死死拽着薛远松的衣角,低着头想要掩盖逃避,可一个靠脑力的病弱科学家怎么能够扳得过薛远松。
于是,一张无声哭泣的嫩白脸蛋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薛远松眼前。
薛远松顿时心疼地无以复加,他颤抖着双手,珍之重之地捧起贺明臣的脸蛋,即使下一秒贺明臣就有些羞愤地扭过头去,但他还是动作轻柔地捧着。
修长笔直的手指轻轻擦拭贺明臣的泪珠,指腹还带着薄茧,擦在因为哭泣而变得嫩红的脸蛋上有些微痛。
这么一擦,手指碰过的地方又红了一片,心疼得薛远松又将动作放轻了几分,简直把贺明臣当做了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贺明臣还是默不作声地流着泪,明明没有哭喊一声,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双雾蒙蒙的漆黑眼眸盯着对方,默默落泪。
可这却让薛远松越发心疼。
明明身体没有受伤却比自己曾经受过最严重的伤还要痛百倍千倍。
他不再伸手去擦拭,那擦不完,他凑过去,低下头,在贺明臣的眼角,脸蛋上一点点地啄吻,想要用亲吻止住对方的眼泪。
细碎密集的亲吻落在贺明臣的脸上,薛远松的声音沙哑,眼底的心疼与怜惜快要溢出来,“别哭了,别哭了,好吗?”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明臣,你开心一点好吗?我犯错了就惩罚我,想怎么惩罚都行,你别生气,也不要哭了。”
哭得我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