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学过催眠,也不知道洗脑该怎么洗。
回想起今天早上那通奇奇怪怪的电话,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何泽宇狗都不如。
“何泽宇他怎么突然要回北京?”
曲向文将宋清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看不出她与平时有什么区别,纠结许久,才试探性地问道。
宋清咬了口芋泥饼,手指飞快地按着计算器:“可能北京那边有工作吧。”
她当初其实有想过买个专业的收银机,但看了下价格后,觉得放在自己这座小庙里属实是大材小用,便掏出个零头买了手里这个计算器。
小卖部的入账常常是三块五块的小额积少成多,再加上村子里许多老人小孩都是直接现金付款,每每算起账来,都是一场脑细胞间的殊死搏斗。
而且宋清还有强迫症,总想在每天关店之前把当天的收支统计好入账。
“没跟你说他要回去?”
曲向文把手里的柠檬茶插好吸管递到她嘴边,怕她被芋泥噎着。
“说d了。”
宋清回他。
“这样啊——”
曲向文眼睛一直观察着她表情,“那还辛苦他特地一大早打电话给我报备,也不知道脑子抽的哪门子筋……”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牵过宋清按计算器的手指,攥在手心:“这里错了,五块五你按成了八块五。”
宋清闻言,脸上神色一滞:“是哦,刚刚手快没注意。”
曲向文缓缓松开她手指,指尖划过指腹时,轻轻捏了两下:“我记得小学刚学算盘那会,你打起来也是飞快。”
“小时候总在小卖部看外公打,耳濡目染,自然就快。”
宋清手指被捏得有些痒,下意识揉了揉耳垂转移这种奇怪的感觉。
曲向文垂眸看着她逐渐被揉到透红的耳垂,慢悠悠喝了口柠檬茶,半晌才问道:“我们小时候……几乎没有一天是不在一起的吧?”
宋清也跟着回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寒暑假整天泡在小卖部里,上学的时候又是一个班,回家还是顺路,想不见着都难。”
一旦开始回忆,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蹦出许多画面,曲向文兜兜转转,拣了件最寻常的讲:“记得上初中那会,我们俩放学后经常留在教室里写作业,一直写到保安上来赶人才肯走。”
“写作业的只有我一个吧,你不是在看漫画吗?”
宋清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对自己的滤镜。
“这么较真的吗……”
宋清乐呵呵地吃完一个原味芋泥饼,又从纸盒里挑出一个带咸蛋黄的,咬上一口,一脸满足:“有一次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咱俩偷偷跑去天台看日落,你还记得吧?”
曲向文听她讲,也想起来了:“当然记得,那天保安以为教学楼里人都走光了,就把大门落了锁,还是我爸见我一直没回家,才打着手电找到学校里来——”
“不过那晚的日落确实很好看,不亏。”
“你当时是不是还想撺掇我玩笔仙来着?”
宋清突然记起这茬,“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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