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他肩膀上小声提醒他。
“没错。”
滕时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你伤成这样,今晚还要自己一个人睡吧。”
奚斐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耳朵迅速涨红,本想说不用了,滕时已经把他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滕时把奚斐然轻轻放到床上,先左右观察了一下奚斐然的脸,发现脸上没什么伤口后,又轻声道:“把上衣脱了。”
“不用了吧,”
奚斐然整个人都局促起来,抓住衣服的领口摇头,“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抹。”
“害羞什么呢,”
滕时无奈笑了,“怎么每次让你脱衣服都磨磨唧唧,快点。”
他仿佛又变成了温柔如水的滕时,在小巷子里的冰寒似乎从未出现过。
奚斐然摇头摇成了拨浪鼓:“真不用,我没受伤!”
如果面前是祁南槿,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脱了,但是滕时不一样。
滕时的睫毛的又长又浓密,像是两道扇子,眼睛深邃漂亮,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他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滕时不知道他又犯什么别扭,也不跟他啰嗦,直接上手去拽他的衣摆,奚斐然猛地一惊,下意识推了滕时一把。
这一下可不好,正好推在滕时之前被他用菜刀捅过、还没好利索的左肩上,滕时捂住肩膀“嘶”
的一声,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滕时!”
奚斐然吓坏了,连忙扑过来,“你没事吧,我没过脑子!
对不起!”
滕时咬牙低头,一副疼得厉害的样子。
奚斐然整个人都慌了,正要扑过去看他的伤口,忽的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抓住,紧接着衣摆被向上一掀,上衣就被拽了下来。
奚斐然:“……”
滕时笑得像个狡黠的狐狸,一把抓过他的胳膊,把药油抹在了他发青的腰侧:“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还以为我要怎么你了。”
那修长的手指带着滑腻的药油按在自己腰侧的时候,奚斐然整个人都僵直住了。
“可能有点凉,稍微忍一下,”
滕时揉着他的腰,“这是T国的药油,非常好用,揉进去之后两天内就能消肿。”
奚斐然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抬头就是滕时的睫毛,低头就是滕时优美的锁骨。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和人家打架,”
奚斐然仰头看天,声音中隐约带了点鼻音,“就直接一脚把马超踹飞了,你就不怕是我的错吗?”
“猜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抬胳膊。”
滕时把药油抹在他侧胸的乌青上揉按起来。
胸口的伤有点重,奚斐然疼得呲牙咧嘴,不过只是一瞬间就又忍住了,僵硬地看向天花板。
“再说,就算是你的错,我也会帮着你的。”
滕时轻声说。
奚斐然愣住:“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
滕时停下来看着他,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我不帮着你,难道帮着外人吗?”
奚斐然的心跳又没来由的加速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特别有原则,特别……特别……”
“刚正不阿?”
滕时笑了一下,重新挖出一块药油,“很久以前曾经是的,后来时间长了才发现,有些原则不要也罢,毕竟对我真正重要的只有这么几个人,我保护好他们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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