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究竟什么时候开?”
“结束的时候自然会开。
你的问题太多了,今后自己去寻答案罢。”
法言道人的声音犹如万古冰川,深邃而无情。
船只离开太和岛,远天的赤日也离开海面。
江宜回头望去,岛上已不见法言道人身影。
关于他师父,江宜心中有许多猜测,他想既然世外天选中自己去做莫名其妙的事,也许法言道人也如那位道医神君一般,是世外天派来提点他的神。
这位神明喜欢过不被人打扰的寂寞生活,也许待江宜遍览天下山川归来后,法言道人依然在这孤岛之上闭门修行,而他的花也依然青葱。
“今天还是老时间码头见,送你回岛吗?”
船工问。
“不,”
江宜给了他一笔钱,“船费结一下吧,今后不必接送我了。”
季春之月,时雨将降,蝼蛄振鸣。
江宜上岸后,适逢沧州的百姓携家出游踏青,城里城外十分热闹。
晴天无云,空中皆是拥挤的纸鹞,行人熙熙攘攘。
江宜本拟同学文馆的好友几个道别,眼下只怕找不到人了。
江宜正穿过街巷,一只手抓住他胳膊。
“江宜!
你来了。”
徐沛并几个相熟的同窗从人群里挤出来。
“太好了,徐沛,我正找你,”
江宜说,“我要走了,来同你道别。”
“你说什么?”
“我来跟你道别!”
“这里太吵了!
听不清!
跟我来。”
徐沛领路到得一间茶寮,歇脚的人不少,一群读书人总算挤得张桌子,围坐下来,令小二上了一壶雨前新茶。
徐沛给江宜添茶:“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江宜道:“我要走了,来同大家道别。”
徐沛:“哦,走多久?去拜访亲戚么?”
江宜道:“短则五年,多则不好说,也可能不回来了。”
砰的一声,徐沛失手打倒了茶碗。
“什、什么?为什么?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