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栅门外有人来叫,士兵乃骂骂咧咧地走了。
残剑高大的身躯蜷在地上,好半天,终于动了一下,翻过身来,手里是一柄士兵身上摸来的胁刀。
残剑虽是一名剑客,身上却从不带剑,以至于关键时刻还得靠偷。
“呼……”
残剑喘着气,朝江宜笑了一下,庆幸他的脸没有破相,江宜不禁愣住:“你没事吧?”
残剑道:“我没事。
行走江湖,学的第一门本事就是如何挨打,这种时候让我上就行,雇主就不要逞强了。”
他是不知道江宜天赋异禀,不用学就很能挨打,想当初在江家被莲冠道人鞭了一百零八下,依然完璧无损,骇得其人直呼妖邪。
尽管俘虏们个个灰头土脸、饥痛交迫,江宜却如无事发生,连衣服下小腹破了个对穿的大洞一事都快忘了。
“入夜后,”
残剑靠在江宜肩上,声音有些沙哑,“寻个时机,割断绳索,偷了他们的马连夜逃跑,天亮就能看到沙州城了——哎,你别摸,又疼又痒的。”
江宜拨开残剑衣襟,想察看他的伤,被残剑捉住手。
“好啦,你别管了,真的没事。
嘘,你听,是突厥人在唱歌。”
天穹下无数人合唱的歌声刺破云霄,雄浑而嘹亮——
狼神之子
金山峩峩成你胸怀
白水汩汩濯你战铠
绿草荣荣敛你尸骸
狼神之子
原野驰战马
苍穹指兵戈
毡帐遍四野
长刀过南河
残剑听得津津有味,翻译成汉话讲给江宜听,思索说道:“看来,他们的一位狼神之子死了,这场春祭也是为了给他敛尸。
地位如此尊崇,除了可汗不作他想。
有新的王要在今年春祭时即位,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