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士弘将沅沅送到府上,苏阁老见两人成双回来,亦自高兴。
让士弘进屋吃茶,士弘告退了。
走前道:上次无礼,请阁老原谅。
过些日,会和父亲登门,正式提亲。
苏阁老捋胡子,满脸堆笑:不碍事,不碍事。
禇士弘回去后,万念俱灰,自己居然连喜欢的女人都不能要,活着如此,又有何意义?想到伴君如伴虎,忽然有了卸甲归隐的念头。
禇士弘向父亲陈述,皇上交给自己差事的难处,请求他允许自己辞职。
父亲愤然道:你以为你这样放手走了就万事大吉吗?你在这节骨眼上走了,皇上会更疑心你。
你出差错,将一家几十口性命置于何处?你现在唯有与苏阁老联姻是正途,将来即便有事,苏阁老也可以担待。
禇士弘无语,生命便是这般无奈,为君臣人伦、为父子孝义,惟独不能为自己。
三日后,禇士弘准备了钱帛、玉器等礼品上苏府提亲。
苏阁老颇为满意,与其父侃侃而谈,而他被支去内苑。
他到沅沅居住的院子。
沅沅已经在楼下樱花树下等待。
沅沅着红色广袖衣裙,头上插玫瑰,脸上抹淡淡的脂粉,风吹来,吹得她衣袂翩飞。
吹得她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沅沅的确很美,但他已经没有欣赏的兴致。
沅沅微微笑了,道:你来了。
禇士弘遂走进了画里。
沅沅领士弘进屋,命丫鬟上茶。
然后屏退丫鬟。
沅沅和士弘寂寥地对坐。
沅沅道:你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吗?
士弘摇头。
沅沅道:那何苦如此颓唐,难道,难道,我配不上你么?
士弘道:不是。
沅沅道:如果,你,还是不喜欢我,我可以等,等到你喜欢我。
我不要勉强。
声音高了些,带着颤抖:我为何要勉强,只在你面前,我才如此没有自尊?
士弘望向沅沅,斩钉截铁道:我们可以马上成亲。
沅沅生气了,她怒道:你心里装着别人,好意思跟我一起吗?
士弘奇怪的凝视她,沉声说:你不能要求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