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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什么?”
他完全是在无意识地重复着她的话。
朱小北终于没再说什么,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就走了。
她觉得自己比想象的药坚强得多,不过想到这个,她觉得自己可能也是在天长日久的磨练里,把自己练就成了这副模样。
越是痛不可当,越是那么麻木不仁。
她的每一次最痛苦的经历如今想来都是这样,在最鲜血淋漓的时候,她总是选择麻痹自己,越是若无其事,麻痹的时间越长,等到麻药效应过去,那种痛才会缓缓地释放出来,而在当下,至少她还没有被痛苦打垮,她走得很坚决,背影不算难看,这样,挺好,至少还有尊严。
今年一过完,其实朱小北就已经三十岁了。
有时候想想,也觉得可笑。
三十岁,不过只是从一个起点开始,以为自己跋涉啊很久,结果还是回到了原点。
一个月前,她至少还是DH国际的副总,大半年之前,她至少还是某人的女朋友,而此刻,她一无所有,连信仰都缺失了。
言若海还是会每天给她打电话,有时候她会接,有时候不会,她的父母有时候也会在电话里跟言若海寒暄几句,说的无非也是些天气身体之类的闲话。
她的父母也不会在电话里质问他们两个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回家,朱小北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交代也就交代了,这段感情早就穷途末路,纵然两位老人家的意见截然相反,但丝毫也改变不了朱小北的心境和决定。
“小北那孩子,还不是从小被你惯的,眼里就揉不下半点沙子。
我看人家也没什么招她惹她,她就这样不依不饶的,以后谁受得了?”
“就我一个人惯的?你没惯过?是谁把她养那么倔的?人家还不是你女婿呢,你就胳臂肘往外拐,咱们家小北一时间受了这么受委屈,工作没了,还被关进局子里了,现在孩子也没了,你就不能消停两天?你吃饭吃噎着了,还得要吃江中健胃呢!”
......
朱小北就那么听着,也不怎么搭话,她到宁愿自己是噎着了,被这一系列猝不及防的变故和打击给噎着了,噎着了总有消化的一天,她只是觉得这个坎,她真的迈步过去了。
可是言若海显然不这么认为。
成都到重庆,如果不堵车,开车也需要四个多小时,来回也要七八个小时。
一开始朱小北并不知道言若海来找她,他就是把车停在楼下,然后给她打电话。
问的也无非是些今天吃了些什么,有没有按时吃药,可是朱小北言语里的冷漠与疏离却是显而易见的,有时候她甚至直接挂了电话,或者直接把电话给她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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