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彧面不改色地回应后,立马进了下一间病房。
打开房门以前,她还在猜测对方?会是谁,大概要做出?什么样的对策。
结果一见到人,画面远比她想象的要刺激多了——程再拎着一把剪刀直直对左耳剪了下去!
“喂!
等?等?啊!”
符彧顿时打了个激灵,迅速冲上去掰开他的手,把剪刀抢下来。
剪刀的边缘已?经蹭上了一点血,那只耳朵下缘连着脸颊的部位也被剪开一个不算大的豁口,齐整整的一条直线,一点都没有歪掉。
如果不是符彧抢救及时,或者剪刀不够锋利的话,那只耳朵或许真的就被裁掉了。
手还真稳啊。
符彧不合时宜地嘀咕道。
她不见外地坐在他床边,做出?一副拿他很没办法的样子?,劝解的同时不免带上些许抱怨:“为什么想不开啊?只是暂时聋掉了而已?,干嘛这么极端?好好活下去嘛。”
程再冷漠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原本直视前方?的眼珠子?慢慢挪向?她,然?后就一动不动了:“只是聋掉而已??”
古怪的语气模仿着她的口吻重复了一遍。
“真是说得够轻飘飘的啊。
也是,毕竟受伤的不是你。”
他流露出?怨恨的神色来,不过仅仅短短一瞬,他就再次扭过头漠然?地说道,“反正坏掉了,我也不需要了。”
“既然?这样,没有用的东西为什么要留下?”
话也不能这么说,没有用的人还活在世界上呢,没有用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存在?
符彧盯着他脸颊流淌下来的血:“看起来好像需要处理一下的样子?,真的不用管吗?”
“不需要,你走吧。”
他加重了语气。
然?而猝不及防之中,他突然?感到耳朵一痛——符彧竟然?直接上手揪住了他,他正要不耐烦地制止,一道响亮的声音兀地灌进他耳道:“真——的——听——不——见——了——吗?”
那一刻,程再疑心自?己成为了一个山洞,莫名?被路过的人砸进一块石头,还妄图从他这里得到回音。
大约是对她的行为感到太不可理喻,以及太荒唐生气了,他气极之下竟然?笑?了起来:“让你失望了真是抱歉啊,我还有个耳朵是能听见的。”
并且它们?之间的距离还没有到总裁的超豪华大床那么夸张,不需要中间人传话也可以听得清。
“哦,”
符彧语调平平地应声道,“所以说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嘛,干嘛想不通?”
程再忍无可忍:“你是傻瓜吗?这种问题为什么要明?知故问?正常人有一只耳朵听不见了,会感到崩溃难道不是很好理解的吗?”
“嘶——”
“不许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