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君起了身,踩着高耸的屋檐朝着他走来。
阿蛮往后退了退,连声说:“只需给我一个梯子,我也可……”
话还没说完,血气扑面而来。
少司君已在阿蛮的眼前。
那距离近得几乎没有缝隙,连眨眼的声息也能觉察。
阿蛮屏住呼吸,就见少司君抬手拂过他额前碎发,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阿蛮特地在前额留了遮挡的头发,而今赤|裸裸的对视,让他产生一种迫切想要遮掩自己的冲动。
“不知为何,你这双眼睛……”
少司君微眯起眼,“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阿蛮心口狂跳,面上强自镇定地说:“大王见多识广,见过千人千面,偶尔相似,也为寻常。”
“苏夫人这口才,却是不错。”
少司君低笑出声,“怨不得这般胆大。”
“……胆大?”
“寻常人见了这般多血,不该害怕吗?”
“害怕,大王就会不做吗?”
“不会。”
“那不如省省力气,思考如何从王府出去。”
“你想离开王府?”
少司君扬眉,饶有趣味地问,“你怎没想过,你或许出不去了?”
“大王,我已有丈夫。”
阿蛮蹙眉,避开少司君锐利的眼神,“您这做派,是强夺他人之妻。
您不怕遭到唾骂吗?”
“唾骂?”
少司君不怒反笑,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些煞气蛰伏在眼底,“你身在祁东,没听闻过楚王府的名声?”
阿蛮冷汗渗透了后背的衣裳,略微一动就是湿凉。
不必身处祁东,也能听闻楚王的桀骜。
说是无恶不作可能过于癫狂,却也是个混账之徒。
除却那些不堪的名声外,最为让阿蛮谨记的,却是楼主对楚王的忌惮。
楼主这般人物,对于死士而言已是庞然大物。
连主人都警惕、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楚王,又岂是池中物?
少司君何尝惧怕这区区唾骂?
阿蛮:“大王自是可以随意妄为,可我不能。
您不怕,我怕。”
“有何不能?”
“人生而不同,不论身份,亦或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