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生气,反而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只得用眼睛瞪我,“呵。”
我笑一声:“咱俩喝一杯?”
也许是我染上了酗酒的习惯,总觉得微熏的时候比较能说出话来,实际上,有时候只是拿一杯酒做一个说出口的借口。
倾子生喝了口酒,还是有些不习惯的皱了眉,看得我想笑,总算没有同以前一样往舌头上扇风,虽然是初冬了,大中午的饮酒还是让我出了几分汗。
“芊重,我二弟可能要死了,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倾子生大着舌头说。
我心里想,我去救?我既不能文也不会武,我拿什么去救?“你们不是......”
他有些醉眼朦胧。
“呵.....”
有些尴尬,不敢看他的眼睛,这碧桃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怎么也对他说了。
苦口婆心的劝他:“子生,你现在的病已经好了,也不必那么天真了。
现在你们倾家已是强弩之末,圣上想除之而后快,如今你自己得了一条命已是幸运。
你爹娘暂时也没有性命之虞,而二公子他的所有却不是我和你可以挽救的,我们真去寻他帮他,也只是给他添麻烦。”
“你?芊重,你不过是贪生怕死,哈哈......”
他终于醉了,也说出了真心话。
我不是过是贪生怕死。
看看天上那明亮而晃眼的太阳,又看看伏在桌面上大睡的倾子生,能活着,比什么什么都好。
我把倾子生扔给孔溶,让他教导大少爷做人的本事,顺便指使着在店里帮点忙,现在囤银子是最重要的事情。
经过大半个月,他也能在柜面收收钱什么的。
倾子生模样本来就生得好,现在整个人更如重生一般,散发卓越的光辉,来往的客人都会多看他两眼,给我们的店带来了不少知名度。
边城陷入了持久战,在战争方面不得不说倾二公子是个天才,十万兵力硬是堪堪抵了辛尔得拉的四十万大军,虽然处处显示是在劣势,但好在是守城,一时半会辛尔得拉也拿不下他。
或许是人们对于战争的恐惧进入疲劳期,往南走的客人也少了起来,“买路财”
的生意也清淡了不少。
我跟倾子生的关系也总算有了缓和,偶尔他还会拿一两副画给我品评。
见我累了也会给我倒杯茶。
只是仍然不与我多说话,我知道他是难过的,父母生命在别人手里捏着,弟弟也是前途未卜,只有他虽说逃出了龙潭虎穴却是寄人篱下。
还摊上我这样一个刻薄的主人。
无论何时见到牟安白,他都像一只华丽的蝴蝶,轻裘薄衫,大冬天的穿的这般潇洒来诱惑人,他用纸扇挑起我下巴说:“芊芊,好久不见。”
冬天摇纸扇的人不是风雅就是疯癫。
一共有两个人对我说好久不见,一个是变态,另一个是断袖。
我命堪怜。
倾子生抓住牟安白的拉我的手手,奈何力气不及,有些吃力。
牟安白又像八爪鱼一样将我越缠越紧,于是外人看来,我们三个人在互殴。
牟安白边喝茶边指指倾子生:“这傻子好了?”
能听见倾子生咬牙的声音,我忙抛个白眼给牟安白,示意他住嘴。
牟安白还想再说,我低声道:“今夜三更......”
牟安白点点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