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我们还会再见的。”
姜旎面无表情地看着甲板上的伟岸男子,狂乱的海风吹散他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他面带惊惧地伸出手试图阻止船头上少女接下来的动作。
“姜旎,这不是唯一的办法。”
他实在不能接受她死在自己面前。
姜旎的话语比这隆冬腊月的风还要冷,割得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剧痛无比,“但这是最快的办法。”
她手中紧握着一把闪着森然寒光的匕首,锋利无比的刀刃直抵自己颈间。
下一瞬,她毫不犹豫地自缢在沈聿面前,刀刃没进血肉里带来的麻痛感再次袭来,她的尸体倒入慢了半秒的男人怀中。
他用力捂住那道汩汩血口,试图将已经死去的少女从死神手中夺回。
姜旎颈部喷涌的血迹染红沈聿的双眼,浸透他的衣衫,血液混杂着他的泪水,顺着甲板流向身后姗姗来迟的两名面带悲痛的女子。
一道大浪袭来,船身晃荡几下后海面彻底归于平静。
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上空无一物,仿佛刚刚的巨大游轮只是海市蜃楼。
……
姜旎在催眠床上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皆是刺眼的白色,让她有种怪异的熟悉感。
她好像做了一场噩梦,里面有深邃的大海,凶残的丧尸和一双深情灼人的眼睛。
她沉默不语地接过心理医生递给她的诊断报告,无视医生的治疗建议,径直走出心理咨询室。
身后传来医生不悦地喊叫,她也没有停下脚步。
不悦愤怒的心理医生比此时神情正常到过于冷静的她更像个精神病人。
姜旎走出心理医院后随手便把诊断结果扔进了垃圾桶,她早就清楚自己精神状态有问题了,来看医生只不过想确诊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