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睁开眼睛,眼睛的一片痛苦变成了坚韧,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慢慢的把这验孕棒扔到便池下水道中,看着这东西随着水流消失不见,而后开始洗刷着自己的身体。
夜晚躺在床上,安殊捂着肚子,睁大眼睛。
“这女人居然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怀孕,好不知羞,这学校啊,就是乱糟糟的,以后千万不能让我的孩子读这所学校……”
“怀孕了耶,也不知道他和几个男人玩过,听说这孩子的爸爸都不承认是自己的……”
“这么小就这么流氓,长大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贱人!”
“还是学生就想要男人!”
……
那所有的肮脏话语全部扑面而来,夹杂着刀剑绳索,句句要人性命。
世人对于女人向来是苛求的,对于男人向来是宽容的。
所以噩梦中的安殊走向的是自我放逐。
不被宽恕的原罪。
当初她带着不知所措告诉翟宁,翟宁无所谓的抛弃她,并将她的事情宣告天下,这就是一个高中男生的所作所为。
安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闹钟响起的时候,她还赖在床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格外平静。
梦里很干净,干净到她什么都没有觉察到。
在噩梦里经历了被抛弃、被放逐、被欺骗、被杀害之后,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让她慌张失措。
对,她把那一段历史称之为噩梦。
至于现在的生活,她也不需要分辨什么是虚假,什么是真实,如果这是做梦,她也要把这个梦完美的做下去,如果这是一段事实,她更要过好它。
安殊穿好衣服,扎起头发,把留海全部夹起,露出光滑的额头,出去洗漱。
隔壁的女孩子看到她,也不和她说话,把她当成空气。
安殊弄好之后背上书包走出去,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她半个月回家一次,母亲都会给她120元,每天的生活费是7元,安殊没有存钱的习惯,也压根存不了钱财,现在口袋里只剩下三十元,而离她回家还有四天。
除去车费,只能勉勉强强过生活,想过得再好一点都不可能。
安殊去路口处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一共花了一元,不得不感叹,这个时候的钱挺够花的。
昨天只有早上吃了,到现在居然感觉不到饿,刚刚吃进一口包子,就觉得太油了,有点反胃,但是为了身体,她硬生生的吃下去,喝下豆浆,肚子暖烘烘的同时有点闹腾,但没有到难受的地步。
她走进教室门口的时候,还很迟钝的丢掉空掉的豆浆袋子,完全没有发现走道上除了老师和值日的同学,没有其他人的足迹。
六班的班主任巴妙此刻已经站在教室门口查岗,见安殊慢腾腾的走进来,严肃的嘴角往下微撇,问道,“怎么迟到了?”
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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