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尼芬瞳孔紧缩。
他能感受到对面脆弱的人鱼身上清甜的味道和鼓动的心跳。
他感受到耳尖被轻柔地触碰了一下。
他的耳尖迅升温,他不用看就知道那片红色已经扩散开。
诺雅从他耳后拿出来一个胸针。
凶恶的狼被棉花填充,外表是绒绒的毛线,比起可怕,更多的是可爱。
“送给你。”
诺雅双手捧着,笑着给司尼芬展示胸针上的狼软乎的獠牙。
司尼芬张口,但说不出什么,他犹豫片刻,最终绽出了一个紧张的笑意。
他小心翼翼地把胸针别在白西装上,用指腹摸了摸狼的耳朵。
他声音小了一些。
他说,“谢谢。”
然后关上了房门。
在门口呆立许久的班拜捻着丝,一寸寸地绕在食指,然后散开。
他把系的极紧的袖口打开,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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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啊……我也想要呢。”
班拜低声喃喃着,苦笑了一下。
他拖着有些麻的腿回到了他的房间。
——
诺雅并不知道门外的那些交锋。
今天的午餐格外丰盛,牛排和红酒都在餐桌上摆着。
她猜测这是司尼芬特地安排的。
这大概算是一次正式的约会,所以她特地翻了衣柜,找出了一条还算可以的礼服裙。
司尼芬又重新游刃有余起来。
他很绅士地为诺雅倒了红酒,尽量不去看诺雅亮如宝石的眼眸和裸露的白皙臂膀。
桌子上又摆上了花,诺雅没说什么,笑意加深,眼眸却低了温度。
司尼芬没有现,他在给诺雅讲他逃出大公府邸之后的逃亡日子。
诺雅认真听着,时不时会被司尼芬戏谑的语气逗笑。
但实际上司尼芬讲的事情中没有一件事是好笑的,都是些难以下咽的苦楚和掺着血泪的经历。
对人鱼的歧视、觊觎、利用和哄骗,对弱者的欺侮和戏耍,和对孩子的欺凌和掌控。
“……其实麦片长得和石片差不多不是吗?我曾经有一次饿的狠了,以为地上的石头是洒了的麦片,认真咬了很久现是有人在上面涂了色。”
司尼芬笑着说出这句话时,诺雅笑不出来。
她想起来,彼特也是这样的。
挨饿。
她也感受过那样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为了面包卖了父母留下的吊坠,卖了衣服、书本、家具……
直到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