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走到厢房门口的时候,里面最后一波丫鬟都被轰出来了,惊慌失措的丫鬟把我撞的原地打转。
探头探脑钻进书房,嗯,不愧是王爷,偏厅的装修都这么奢侈,比太师府豪华得不是一星半点。
呃,房间太大了,人在哪儿呢。
我在桌子下,椅子上,门后面都找了个遍,也没见着传说中的淮贤王爷。
这屋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有什么密道?
那道玄关隔断纱帐后面,蓦然探出一张特写的大脸,和我几乎鼻尖对鼻尖,一时惊吓,像弹簧一样跳出去三米远,闪到落地花瓶后面伸出半个脑袋。
“你就是淮贤王?”
他也是有几分诧异:“靳若南怎么把你请来了?”
我从花瓶后面走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向他走去,一脚踢到地上的某个物件,整个身子往前一扑,五体投地正好趴在他的面前,他惊吓得往后一退:“不必行此大礼。”
鬼才想给你行礼。
我艰难地伸出手扯住他的裤腿:“扶、我、起、来。”
被他半扶半拖地从地上扶起来,坐在中厢的桌子旁边,看着一桌子自杀神器和我刚才踢到的药瓶子,惊呆了,然后才想起来刚才摔了一跤,轻柔着摔痛的膝盖,一双白眼几乎翻到天花板上去。
黎浔手撑着下巴,斜眼看我,不温不火地吐出两字:“活该。”
“你在这儿寻死觅活,我才被靳若南拖来王府当谈判专家,你这么说,不是让我这个好心人心寒吗?”
黎浔轻笑两声:“你倒也的确算是个好心人。”
我感觉他好像话里有话,但也没有心思去深究。
“那时候,沉临来报说送你回家路上遇袭,沉奕重伤,而你不慎失踪,可后来又听说靳惜绪寻回了早年失踪在外被沈姓农户收养的嫡次女,我就猜到是你平安回来了。
我很想知道,你被追杀后,既无武功,又身无长物甚至还不识得路,那几日你是如何从刺客手底下逃脱,又是如何活下来的,最后是怎么凭一己之力找到太师府的?”
越说到后面,黎浔的语气里的质疑越的浓厚。
当然是因为有……帮手,否则靠我自己不是死在刺客的刀下就是饿死在山里喂狼。
荒婪为我铺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必要实话实说了,我怕他多想。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反正我也活着回到了太师府,和你们最开始的计划大差不差,中间的经历不重要。”
黎浔啧啧道:“那帮刺客来势汹汹,沉奕都无法从对方手下全身而退,你却能这么手脚齐全地坐在我面前,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他并没有被我敷衍到啊,仍然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我被他追究得烦了,一看他这样子应该也不会再有自杀行为,干脆就起身拱手道别。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今天来可不是和你讨论这些的,你既然不再自杀了我就先走了,拜拜!”
黎浔倒没有追问,只是出手拉住我的手腕,抬起头来故作失望,然后可怜巴巴地盯着我:“即便是有同样的经历,到底是萍水相逢,你不信任我也是应该的。”
我能甩开他吗?
我甩,我甩,根本甩不开,他压根就没打算让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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