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秋不敢不可一世地认为自己必能得选。
她抱着谦虚的想法去考,心想考上最好,若真没考上,也只能继续自己学习。
因此谢知秋出考场的时候,心态相当好,没有太大负担。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那份补试考卷,一交上去,就被单独挑了出来,送到两位礼部官员面前。
“——陶兄,你看我没骗你吧,这学生是不是文采飞扬,又写得一手好字?”
若是谢知秋在场就能认出来,挑走她考卷的两名礼部官员,正是秋闱时在她附近走动过的监考官。
这两人一人姓李,一人姓陶,平日都在太学任职。
此刻,那陶姓官员看谢知秋的卷子看得入了迷,一旁的李姓官员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好文章!
真是好文章!
而且字也写得好!”
陶姓官员看得拍案叫绝,连连赞叹。
“都不必说这份文采了,光是这个字……只要能用这个字将奏折写得赏心悦目,何愁不能从一众普通人中脱颖而出,叫圣上记住他的名字?只是可惜……”
他看向卷子上的署名——
“萧寻初”
这三个字,分外灼眼。
李姓官员默然,知道对方在顾虑什么,说:“我确实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萧斩石的儿子。
谁能想到一个武夫,能生出这等才华的孩子来?”
陶姓官员摇头:“萧斩石的孩子还是算了吧。
萧斩石在圣上那里身份微妙,还是少沾为好。
若是与这萧家走得太近,平白惹了官家猜忌,未免太冤。
“再说,萧家这等武将多半是主战派,而如今上面那位……大家都知道,他一向是主和的,与武将合不来。
这萧寻初,未必能得他的中意。”
李姓官员半晌没有吭气。
他将那张卷子又拿起来,认真又看了一遍,遗憾道:“可是你看这文章,写得多好啊……”
陶姓官员侧目:“你很欣赏他?”
李姓官员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能写出这种文章的人了,当年甄奕的鼎盛时期,想来也不过写到如此。”
陶姓官员叹气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坦白而言,一篇文章,在官场上又有什么用呢?文采好的人,却未必实干,也未必派得上用场。
你看唐朝的李太白,千百诗文技惊四座,被人称作诗仙,真到做官上,却也难有建树。”
李姓官员俨然对“萧寻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