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有“笑面虎”
之称。
这种人按理来说在朝堂上讨不到好,
但同平章事谢知秋却对严静姝颇为器重。
据说谢知秋一直有意将严静姝调到御史台,从事监察之务。
只是此前严静姝官场资历尚浅,需要历练,这才将她放在国子监,通过国子监这些官宦之子,让她快速熟悉官场的人际关系。
不过,算算年份,这严博士再过不久,应当也要升迁了。
听闻严静姝就在前面,学生们呼啦一下,作鸟兽散。
只有那矮个女孩不愿被人拖走,一步三回头,遗憾道:“哎,你们别拦着我,我有问题要去找严博士问……她是很严,但教得很好啊……我还有笑话想讲给她听,试试算不算违反纪律……大不了罚扫学堂嘛,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
却说拐角尽头,严静姝正板着脸站着,而在她身旁,还站着一名端重的紫衣女子。
女子身着深紫公服,公服上绣神兽纹,她仪态庄重,立身如竹,并非国子监内的人,但任谁都能瞧得出绝非等闲之辈。
这回她是私人出行,并非过来视察,虽然才下朝没换朝服,但刻意保持了低调。
此人,正是谢知秋无疑。
严静姝看到那些学生的样子,颦眉叹息:“现在的小孩,真不像样子。
“他们能进国子监,不难想象家境优渥,能有这样的读书机会,却不知珍惜,成天闹着玩!
“还有那些小姑娘,当年谢大人费了何等功夫,才让女孩也可以和男子一样读书上学!
能进国子监,她们理应更为刻苦才是!
“当年国子学初向女学生开放,多少人感恩戴德,恨不得不睡觉日夜读书!
她们比那些生来就有如此机会的男学生努力百倍有余,可称国之栋梁!
“还不到二十年,这些年轻姑娘竟就忘了这份难得,变得随意懒散,甚至和那些男学生一样嬉笑打闹,还拿正经书编歪诗!”
谢知秋看着眼前光景,却并无反应。
严静姝见谢知秋没说话,问:“谢大人,你可是觉得失望?一会儿我就将她们捉来教训。”
谢知秋却浅笑一下,拦住了她。
她看向那些学生逃走的方向。
“或许现在这样,才是好事吧。”
谢知秋道。
“她们不觉得自己在学堂上特别,说明这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可以像男子一样嬉笑玩闹,说明少有人因为她们是女孩,而刻意要求她们服从更多规矩。”
“在我们小的时候,有多少姑娘会像这样自信地认为自己应该在学业上出头,又有多少姑娘,会在男孩向她们扔纸团的时候,如此肆无忌惮、毫不犹豫地扔回去呢?她们还会冲出去抢碑亭的位置,不认为这就应当让给男子,好胜心也比以前强了。”
“每个时期会有每个时期的变化,只要人人都开始往前走了,我们静观其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