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来没有努力过,在不懂一个化学式的情况下,再怎么聪明也没有用。
可是傅措那样,又不像是从来没有学过的模样。
顾晖垂着眼,将课本一本本叠好。
她的教室和课桌似乎都没有换过,这中间居然还有几本高二和高一文科的,和其他的一样,都非常新。
顾晖将已经不会再用到的政治和历史放在一边,想了想还是和她说。
“这些现在都不怎么用了。”
“那你扔了吧。”
傅措着手机,头也没抬。
顾晖又问,“你上课没有笔记吗”
傅措唔了声,“我都学过了。”
学过了。
顾晖垂着的眼睑动了动。
他就想傅措是学过的,不可能连一个字也没有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用什么学的。
不过他也没有问。
课本有些杂乱,有些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夹了几张试卷。
强迫症的顾晖一一将它们拿出来。
大部分年代都挺久远,有高一的月考卷,也有高一的模拟作业卷,大部分都是崭新的,顾晖将它们叠整齐放到了一起。
他平静的表情在见一张八十分的语文卷时懵了一下。
傅措怎么可能会不及格。
顾晖觉得不可能。
低头细发现大题都是寥寥几笔,每个序号的后面字数不超过五个,态度非常之敷衍,可居然都答在了点子上,旁边已经黯淡的红笔字迹都能出老师给分给的心不甘情不愿。
然后翻页发现后面是空的。
作文没有写。
试卷是联考试卷,说不准就差这么个作文,少了市里第一。
也不知道和老师什么仇什么怨。
顾晖没忍住,唇角隐隐勾了下,笑意仅有半点。
他含着笑将那张试卷放到一边,继续整理这一本上去就不受欢迎的语文。
感觉里面还夹杂着东西,翻开间隔较大的空隙,见的却不是因年代太久而微泛灰的白色试卷,而是一封浅粉色的信。
浅粉色信封,上面印着几朵白云,上去像新摘的棉花,而正中间,是一颗带着米白色小翅膀的红色心。
即便过去很久,也能感觉到其中甜腻。
送信的人肯定是挑了很久,才选择这种小女孩肯定都会喜欢的信封。
不过这颗心没有折痕。
傅措没有打开过。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进来的少年心,傅措却连打开也没有打开,感觉像是连被拆开的资格都没有。
别人珍而重之的东西,对傅措而言似乎不值一提。
拥有的多了,就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