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又端起一碗,一口灌下,接过他身后刽子手中的大刀,“朕亲自送伱上路。”
大刀举起,望着刀下的脖颈,以及后脑勺上白发,李跃心也在颤抖。
“父皇……”
李俭似乎看出李跃的不忍,“不如回宫歇息,儿臣督斩。”
呼——
大刀带着破风声,狠狠落下,掀起一抹血光。
也许是这么多年没有亲自上阵,力度角度没有控制好,鲜血溅在脸上,略带温热,眨眼就被料峭的春风吹冷。
一颗人头也咕噜噜的滚落在地,睁大眼珠,还未涣散的瞳孔盯着李跃。
“走好!”
李跃从黑云山上杀下来,自然不怕这个,提刀走向下一人,“赵眉,洪武二年从军,杀敌十七人,七等军爵公大夫。”
“陛下饶命啊……”
刀下之人瑟瑟发抖,鼻涕眼泪混成一团。
李跃一脚踹在他身上,“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何作妇人之态?脖子伸直!”
颤抖的心很快恢复平静。
跪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无辜之人,为了侵占田地,打死打伤百姓是常有之事,地方官吏不敢深究,偶尔几个上报兵部的,也因正在对外作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压了下来。
赵眉颤颤巍巍的将脖子伸直,李跃毫不犹豫的一刀劈下,给了他一个痛快,头颅干净利落的滚在地上。
每杀一个人,观刑的百姓和军官眼中的敬畏就多了一分。
乱世当用重典。
乱世更需要一个强人,而不是烂好人。
这种风气不治,大梁国祚能延续几年?
外面、内部,还有很多敌人虎视眈眈。
而且李跃给他们的已经足够多了,每次大胜,首先想到的就是赏赐他们,军功另外算,中原最上等的田任他们挑,子嗣优先入尚武堂,出来不是官就是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