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准便说明缘由:
“夫子,是这人先用砚台砸我……”
这时候,夫子才注意到,他背后一片脏污。
顿时板起脸:
“隋准,你不知道在书院上学,须格外注重仪表?这是读书人的脸面!”
“衣服脏污不赶紧去换,你故意挑衅课堂?”
“罚你到廊下站一个时辰!”
隋准这下才算是明白了。
这是个偏心眼的夫子,明晃晃地在袒护杨立世呢。
虽然他有学政撑腰,但天高皇帝远的,学政这么大的官,难不成还能为一个小秀才奔忙?
夫子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故意要杀杀他的威风。
给他立立规矩呢。
而一旁的杨立世,也毫不遮掩地,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
他早料到,隋准会吃一顿排头。
这就是给隋准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写几句破字有什么了不起。
在淮南书院,就得巴结他。
对他这个院长之子,敬着些,捧着些,任打任骂。
听闻隋准被罚站,其他同学窃窃私语。
才来多久就被罚站,这可是奇耻大辱。
学业极差,品行不端的差生,才会被罚站呢。
“夫子,我并未做错事,为何叫我罚站?”
隋准没有动。
夫子见此,不由得怒了。
这乡下来的,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须知不论他在外头多威风,在这书院里,夫子就是天!
“隋准!”
他拉下脸:
“你晓不晓得尊师重道?夫子还叫不动你了?”
“难怪成阳县三十年都出不得一个秀才,如此礼教贫乏之地,也只能养出你这般性情乖张、自以为是之人。”
“既然你来到我淮南书院了,今日,我定要将你的性子,掰过来!”
说完,将戒尺往桌上一拍:
“你去不去站?不去,我可打手心了!”
打手心,又是另一种屈辱。
别看那戒尺薄薄一片,几下便能将人手心打得红肿,提不起笔,拿不动书。
最重要的是,读书人被打手心,是彻底的颜面扫地。
看热闹的人满脸期待。
可隋准,还是一动不动。
夫子感觉自己被下了面子,怒不可遏:
“你可要认清自己身份,有学政大人撑腰又如何?你在书院,就归我管,你犯了错,罚你怎么了?”
“若你敢反抗,即为品行不端,我将上报书院,尽可将你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