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眼上去就跟个谪仙儿似的,气质凌然,偏生眼尾飞扬,魅惑得惊人,斜斜瞥人一眼就让人心惊肉跳的,又妖又仙的,谁受得住啊。
光是沈离这姿容,若是常出去走动一下,怕是得勾了这王城大半姑娘的心去。
偏生这郎君是个有名的不近女色的,任百花齐放,他自个儿倒是半点不沾染,不知有多少见过他的世家小姐跟大家闺秀给他送过帖子跟信物,他愣是一个都不收。
这番要不是他有个好友是沈离的师兄,怕是也见不到他。
董瀚文觉得可能请来这人有些悬,但还是开了口,冲他行了一礼,“不知沈郎可有意到府中一叙瀚文定当扫榻以待。”
,最后吞吞吐吐地又加了一句,“舍妹也是。”
屋里几人都心知肚明请沈离去是为了什么,端他自己的态度了。
这叫沈离的少年没有表情的时候唇角仍是微翘的,却无端地让人觉得冷淡。
“还是不劳烦府上了吧。”
他外表温温和和的,却语气疏离,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离年纪虽然不大,可是也得知道避讳,听闻您的妹妹正在议亲离在这儿道一句恭喜便是了。”
沈离弯腰回了一礼,“待府上大喜之日过后,离再去叨扰不迟。”
这就是婉拒了,给各自都留了脸面。
董瀚文叹了口气,忽地又想起什么来,“不知沈郎君的年纪”
“过了三月初便是十六。”
,底下那少年温雅
沈离其实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只知道大概的年岁。
当初青岩先生带他去登入户籍的时候,负责登入的小官吏问他出生的时辰,沈离想了想便报了他第一次见到苏楣的日子。
那正是万物初生的春日,灰暗从大地褪去,柳梢枝头是嫩绿的新芽。
自那之后啊,所有有关新生的一切,便都能让他想起那个少女。
董瀚文被噎了一下,他那妹妹因着家里娇纵了些,所以及笄之后便多留了三年,如今已是十八了,又因着一些旁的原因,婚也没定下来。
若是被一些嘴碎的知道了,都能说的上一句老牛吃嫩草了。
董瀚文叹了口气,再没言语,决定回家劝劝自家妹妹去了。
沈离待那董瀚文走了之后才松了口气,而后向座上的玄衣男子,“师兄做事情不太厚道啊,离可是很苦恼呢。”
那男子闻言抬了抬眼,哂笑一声,“我这不是没耐住他唠叨么再说了,这事儿也是因沈师弟而起的。”
说罢起身,走到下首,伸手拍了拍沈离的肩膀。
“你这沾染的桃花还真是够多的。”
,被沈离称作师兄的人叫段流云,是出了名的浪荡子,生得一副俊俏模样,因为天性好玩儿,桃花比起沈离只多不少。
但他从不沾染那些小娘子,只往那花楼酒肆里去。
“我就不信了,那些小娘子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
,段流云抚了抚下巴,向沈离,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明明你也没我长得好啊。”
“怎么就追的这么狠。”
青岩先生坐在榻上,面前一副棋局已快下完,桌子上放着焚香的香炉,几折绘了泼墨山水的屏风在离榻不远的地方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