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兰显然会错了意，勉强挤出笑容，安慰说：“你爸的事情别担心，他最多判个几年，以前又不是没做过牢。”
（）;（） “嗯，我知道。”
宋维扬只能点头。
大嫂蔡芳华抱着刚满周岁的侄子出来，一脸忧色道：“妈，今天我不去法院了。
小超还没天亮哭，估计是哪里不舒服，我得送他去医院看看。”
郭晓兰摆放着碗筷说：“去吧，孩子治病要紧，法院那边有我看着。”
“你身带钱没？要不我开车送你吧。”
大哥的声音从厕所传来。
“带了，我坐出租。”
大嫂说完走。
不多时，大哥洗漱完毕，光着膀子来到饭桌，一身腱子肉蹭蹭发亮。
大哥名叫宋其志，由于喜欢打架闹事，初刚毕业被送去参军。
三年义务兵当下来，竟荣获个人三等功两次、集体二等功一次，在即将提干的时候，他居然选择转业退伍，理由是受不了部队的约束――兵痞一枚。
宋其志，宋维扬，哥俩的名字连起来即“其志维扬”
，隐约可见他们父亲的心胸抱负。
饭桌气氛沉闷，没人说话，只有电风扇的嗡嗡转动声。
父亲的案子已经开庭好几回，今天估计要最终判决了，大家的心情都显得较沉重。
“我吃饱了！”
大哥放下碗筷，走到阳台一个劲儿抽闷烟。
宋维扬也跟过去，摊手道：“给我来一根。”
“你都快18岁了，是该学学抽烟，”
大哥扔来一整包华，还附赠了打火机，嘱咐道，“拿去慢慢抽。”
宋维扬麻利点燃吸了一口，看着楼下若有所思。
那里蹲守着七八个人，都是来讨债的，整天阴魂不散难以清静。
大哥也朝下边瞟了几眼，吐着烟圈说：“你马高三了，家里的事别管，安心准备高考。”
“嗯。”
宋维扬低声应道。
一家人掐着时间出门，在楼道里碰见几个邻居。
有人主动打招呼，有人避之如蛇蝎，还有人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谁都知道，曾经风光无限的宋家，已经彻底完蛋了。
“来了，来了！”
蹲守在楼下的讨债者，一见宋其志出现，立即举起“欠债还钱”
的牌子，将他们一家三口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