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兵就是要杀达子,还我河山!”
“还我河山!”
南离的每日课业将毕时往往是这般在娃儿们的呼喊声中结束,这也是一众兄弟尤其是少年们最爱的时节。
();() 等到这年六月,陆陆续续有流落的难民带来消息,据说不断有清兵撤离,沿着沱江的资、简一线已经没有清兵驻守,南离才再次动了下山的心思。
南离也是有耐心,这忍了半年才决定带一部人马下山,一边寻猎物,一边寻大路哨探附近城池,也好能再汇聚些躲入山中的残存难民,壮大力量。
就这么百十人也不可能全带走,带了八十人,剩下的少年以及一小队士卒,南离留给媅媺做班直侍卫,又把忠厚可靠的吴大个子留下带班,临了土地庙前都集结好了准备开拔时,还不放心地嘱咐媅媺:
“我不在时,你莫要胡来,哄他们做太监。”
因为这年头很多穷苦人家真的把入宫做太监当个出路,都不须朱媅媺哄骗胁迫,没门路时有的人家迷住一窍般还要寻门路。
媅媺那破旧翼善冠下胖乎乎的小圆脸粉粉嫩嫩,日常男装时瞪着溜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像个可爱的娃娃,这时呵呵一笑,却分明的有些不怀好意,气得南离不放心地威胁:“若我回时知你胡来,休怪我不与你干休。”
媅媺皱皱小巧的翘鼻子,很是不耐地把抄着的小手向外搧搧:“好好好,晓得咯!
去吧去吧你去噻,老妈子一般滴。”
队伍正在整理,有俩人腻乎乎地凑到南离跟前。
“赵兄,汝等这是欲下山耍子?”
“嘿嘿嘿,赵大哥,老子们兄弟为你带路如何?”
“你俩想跟着我?”
“要得要得!”
“那你还跟我老子老子的!
?”
南离脸一寒,这哥俩面面相觑都缩头缩脑地乖乖垂手肃立,南离眼神往别处一转,这哥俩一看立时又挤眉弄眼起来,南离转身要走,慕天蚕又急忙卑微地垂手疾趋跟在南离身后,没皮没脸胡乱叫嚷央求。
“唉吆喂,赵大哥,赵参将!
你是老子!
你才是亲亲滴老子。”
“你?不是学道吗?啥时候成仙?”
南离一听乐了,这才停下脚步回头打趣他。
“格老子那是摆设,咱还是有自知之明滴,赵参戎,您是镇臣,老子……不是小弟出山听你滴话儿。
你做大帅,我就是个军师。”
“狗头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