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对此不甚了了,无可无不可的,但看着这群拜揖行礼、舞弄“朝堂”
、群魔乱舞般的男女,张大了嘴都合不拢,才升起高看一眼的感触立时摔落一地,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明智,心中只道:
“这特么真敢封啊!
这不是封,这是要疯啊……”
这还没进城池呢,所谓什么监国,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就先封上官许起愿来。
真若移营,先不说希望追随的几千百姓,就说南离精选的几百人小队伍,也不可能如韩羽只带俩兄弟一般的说走就走。
行军路线、休息、宿营,可能遇到的敌情,沿途水源、粮秣都要考虑到。
在移营的次序上南离则有一个通盘的考虑,与元辰、席知礼商议后才确定下来。
此时南离手中称得上成队成伍的满打满算不到五百人马。
委派大个子带着一哨百余人,会同慕天蚕的三百壮丁,带同一部分辎重,什么破烂营帐、锅碗瓢盆走在后面,媅媺一行人就跟随这一部在一起。
南离自带的八十名宝和寨少年有韩羽统领,张翦、刘斓儿则各统一个哨队。
此刻的哨队编成,以南离的束伍划分齐编满员,每哨五队,管哨一名,旗鼓、传令若干;每队五甲,队长一名,五甲四战一火,各自牌镩五名、竹枪五名、梿枷五名、弓弩五名为四战,又有火兵五名。
临战时一哨五队成线列单摆开,一队五层,五五见方为阵,管队统率,看旗帜听金鼓指挥进退。
每甲甲长一名,战士四名,其中牌镩第一层一甲、竹枪第二层一甲、梿枷第三层一甲、弓弩第四层一甲,最后火兵一甲则专司营炊搬运。
这样的两哨每哨队一百三十几人,加韩羽带领的宝和寨少年,三百颇有余,四百还不足,可是南离心中略略自得,毕竟这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马,亲自指挥着操练,虽然未经实战检验,但看起来已经颇像那么回事。
();() 还要很要紧的一件事,通过调换、分派,元席二老又帮着动员全寨的百姓张罗,南离终于使谭绍扬把几百人的衣装统一成了一体常见的一个青灰色,士兵衣长三尺、管哨衣长四尺,一律扎布带、打绑腿。
一旦扎起布腰带在打上绑腿,再不合身的衣装,人也立刻变得精神利落。
全寨百姓又帮助把每个战士所有衣装洗净、缝补,可以打补丁、不能露肉,这是南离的最严格的要求。
在赵南离心目中,一支正规军队不该是肮脏破落、个个满身虱子,想那一时空里,当年有那号称社会主义国家的军队还带洗衣班呢。
如今这队伍一带出来——南离很满意:谁特么老埋汰我是政工干部不会打仗的?
预备行军序列是南离率本部三百人马先行,兼程急行至邛州城叩关,待入城后诸事安定即可迎奉在后与大队缓行的朱媅媺。
宝和寨及周边逃难的各乡各里数千人众,待邛州稳定后,可移驻邛州避难、开垦。
因为宝和寨这里还能保这数千百姓裹腹,完全可以秋收后再行移驻。
因军情紧急,兵贵神速,耽搁不得,议定之后,两三日里准备个八九不离十,南离即刻点兵,又把媅媺所在第二队做了分派,尤其对掌握二队壮丁、乡兵的天残地缺哥俩千叮万嘱,才带兵起行。
依照过去几番探路,以及韩羽来回掌握的路途,邛州到资简沿线一带的宝和寨有一条近路,可以绕过成都,行程近三百里。
走大路从成都府附近绕过去则有五百多里,大路好走,却是一条绕远的弓背路。
最终南离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确定了一个两头就近走大路,中段则走小路,既避开清兵又绕过华阳伯杨展所在眉州城的这么一个折中方案。
还是熟悉西川路途的韩羽在前带路,幸在一路无事,五日后赵南离便即先行带领本队抵近了邛州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