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三人酒兴更起,一齐大笑畅怀,举杯敬饮。
文人好以诗会友,到此欧阳直才知南离对此颇通,费密却觉南离作为一介武将能唐诗宋词信口拈来已是佩服不已,到头来不仅出口成章,更那“驱驰身不息”
一句用起龙飞凤舞的草书,以字观人,岂是池中之物。
他怎知南离当年刻意临摹洗练的乃是本门祖师爷之狂草天书。
三人这一晚谈诗论道,南离丝毫不涉军政之事,还是欧阳直插个空子,问起费密此番奉使来意。
被欧阳直一问,费密才不得不敛兴言道:
“杨帅爷闻得世子脱难至此,忧急如焚,特命在下携日用长物供奉驾前,如世子应用所需,再行回嘉定采办供奉。
又感赵总镇救世子脱难,立不世之功,大帅有书致意帐前。”
南离捏着书信,满面春风,不住点头,没口子的谢意,可是他瞟向在外边那数得着的几付驮马架子,只觉手中这几页薄薄的信笺重若千钧。
();() 这时他觉到自己还是年轻、孟浪了,居然此刻就想会同威震上川南的杨展共拥世子,图谋大事。
若是沉稳的元辰老爷子在此就好了,也可以商议一番,断不会令自己就这么面对杨展。
南离这些日子本来一直就在蒲江,只因既要自随行的彭山、丹棱等地难民中招募士卒、安置流散,还要在此收集陈登皞联络乡亲所弄来的种子、耕牛,前日才得回趟邛州。
下了马刚坐下就接到塘报,有嘉定州杨左督差遣县丞兼营田督办新繁费密前来奉使下书。
南离得报后稍一思索,即刻召集欧阳直、蹇安泰等人,先把邛州内里要应付的事安排毕了,便亲自率队出来相迎。
本来一个信使,南离不必亲迎,但听得塘马报来的队伍情形,又从欧阳直那里知了这费密何许人也,南离就明白了这番来使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因此力排众议,带着张应兴、欧阳直亲往相迎。
须知陈登皞、张翦等众兄弟都言一个下书的还要南离亲迎,岂不是向人示弱,南离则一笑置之,心道:此时我要的就是示弱而非示强。
为啥在西来镇,因为西来镇的状况比之蒲江县城还好一些。
蒲江城中多时无人,民生全未恢复,补给守城兵马和官吏还不如西来镇方便,因此除了守城兵马加必要的一些官吏,蒲江衙署都是在西来镇活动,须得待到蒲江城恢复了再迁回去。
连同被陈登皞、张翦挟持而来蒲江的陈氏姑娘,因为无处安置,蒲江城中压根没有女眷下处,又不知眉州如何情形,不得音信无法返乡,南离有公务离开蒲江时,也只好随南离一行到西来镇暂住,等待路通归乡。
恰这几日以来,俩人不免书来信往,唱和作答。
陈氏姑娘通诗书,平日深藏不露的南离骚痒心动之下,也不免想要亮亮翅膀,一时二人也不必见面,便可以诗词应答而心意相通。
这一段时日,竟令南离军政杂务繁忙之余,多了几分缱绻、惬意,第一回感受到了穿越之后人世间的美好。
也更增了还这天地一个太平盛世的决心。
但是无名无分缘法难料,费密此来已知眉州安定日渐安定,岂能再留这位陈氏姑娘耽于此地,毕竟人家姐弟分离也是自己间接造成的。
想到这里,又不免惆怅。
作者的话:作者不懂诗词,都是抄来胡乱改的,懂的兄弟姐妹轻拍,要是能提点几句,指指毛病,帮着改改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