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连被子都只有两张,老娘身子骨不太能动弹了,又没法来回地下炕,去灶房里添柴。
家里的煤也早就烧完了。
林默悄悄瞅了一会儿,就出到院子里,进灶房去往灶膛里添柴。
柴烧得快,不如煤撑烧,时不时就得添一把子。
山村大院各家各户的屋子都是这格局,灶房的灶通着屋里的炕,这样平时烧饭时,灶里的热气也能传进炕里。
冬天是能暖烘些,但夏天就遭老罪了,夏天一烧饭,屋子里热的难住人。
总之家里近乎徒墙四壁,啥都没有,林默要解决的事儿太多太多。
吃的,穿的,烧的,每一样都迫切地火烧眉毛。
老娘的破袄子已经穿了好多年,要是拆出来,估计里头的棉絮都已黄黑。
琢磨了一夜家里的紧要事儿,在灶房里填了一夜的柴火没咋合眼。
早上快要十点时,村长的儿子吴集才从县里带回来大夫。
大夫的脸色很不好看,都是病患往卫生院跑,哪尊大佛值当他当大夫的亲自往山村里跑?
来到了之后,简单检查了一下林大娘的身子和脑袋。
基本确认没大事儿。
伤筋动骨都不算大事,胳膊腿儿没断那就更是小事了。
“就是出了点儿血,骨子跌打损伤,就这也值当叫我跑一趟……”
县里大夫嘴上嘟囔着不满,匆匆过了几眼就要准备回去了。
“好好歇着就能好,要是想开药,自个儿带上钱去县卫生院开。”
为了老娘,林默忍下这大夫的脸色,尽量客气地问道:
“现在不能开点儿药吗?”
大夫斜着眼瞥他:
“不跟你说了,开药要钱,没钱的话,不吃药好生歇着,迟早也能养好。”
这话惹的林默肚子里满是气闷,而钱,家里头确实没有,一毛钱都掏不出来。
早前家里还有几块钱时,早就被他掏去买肉舔姜颖了。
越想越只想给自己俩耳巴子。
幸好昨儿拿三只兔子换了二十七斤大米,家里还有余粮,不至于让老娘啃红薯喝大碴子稀饭养身子。
米不能动,林默又想到了别的法子:
“那啥,能赊账开药不?”
这话一出,大夫也不避讳地直接开怼了:
“想啥呢,还赊账,我就是个大夫,卫生站又不是我家的。”
“行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