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夫人憋着的那股气不上不下,堵在心口处,怎么都消散不了。
“除了她,还有谁会这样处心积虑地害我?”
温夫人扯着温国公的衣袖,眼中也盈满了泪水,“夫君,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平日里这样做,温国公必定会替她做主。
然而温夫人忘了,自己现在这幅尊荣,饶是再楚楚可怜,瞧上去也是面目可憎的。
她脸上布满掌印,还有被肃国公夫人尖锐的指甲抠出的红痕,再加上仿佛无穷无尽的泪水,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恐怖。
温国公只觉得一阵反胃,他冷下脸,撇开了手。
“有事说事。”
温夫人神情一僵,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温舒窈低声哭了起来。
“夫人平白无故为何要冤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边哭,一边同温国公上眼药,“我不过是去醒了酒,回来后你们便都不见了,只剩我一人在那。”
“有些人还故意来我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可都替夫人一一辩驳了回去。”
她声音越说越大,“夫人平日里行事端庄,怎么会与肃国公有染?”
不提则已,一提起这事,温国公脸逐渐变黑。
今日在宴席上,他那些个同僚看他的眼神都饱含深意,仿佛一顶绿帽子已经扣在了他的头顶。
温夫人心中咯噔一声,急忙打断温舒窈的话:“我与肃国公本就毫无干系!
你是从哪听来的传闻?”
“我问你,肃国公身上的那方手帕,是不是你故意扔在那的?”
“你说你去醒酒,可谁都没有瞧见你,你究竟是去醒酒,还是去与肃国公厮混?”
此话一出,不止温舒窈,就连温国公与温以彤,都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温夫人。
“你说什么?”
温国公只觉得一股气血迅上涌,“谁与谁厮混?”
温夫人一口咬定是温舒窈与肃国公厮混。
然而温国公在极度愤怒之下,竟冷笑了一声:“她年纪轻轻,不日便要嫁给景王,她去与肃国公厮混?我瞧你是脑子糊涂了!”
温舒窈则是微微张大了嘴,她看着温夫人,泪珠一颗一颗地接着往下落,“夫人,您就算要替自己洗刷清白,也不该……将这脏水泼在我的头上。”
“我今日醉酒不在,宴席上生的事,还是旁人告诉我的。”
温舒窈声泪俱下,“我何错之有?夫人要这样害我?”
温夫人冷笑道:“你说你去醒酒,可有人能替你做证?”
“那帕子的确是我绣的,却是我绣给老爷的,我一直都将其放在妆匣旁,昨日只有你碰过妆匣!”
温夫人态度强硬极了,“就算不是你与肃国公厮混,也是你故意将这帕子扔在肃国公的身上,借此机会陷害我!”
她说着,朝向温国公哭诉道:“这些年来,我自认尽心尽力,对她从未有过偏颇之举,她却如此害我!”
“夫君,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温夫人也是声泪俱下,眼中满是委屈。
温国公迟疑了片刻,便又听温夫人道:“那帕子我也曾给你瞧过的!
若我真与肃国公有染,又怎会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给你瞧?”
在温夫人说出这话后,温国公仔细回想,却只有零星的记忆。
然而他与温夫人夫妻二十余载,在见到温夫人这样可怜时,到底是心中的不忍占据了上风。
“既然你说你去醒酒,可有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