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慢慢敞开,不具任何侵略性,轱辘沙沙的转动?声搓揉着秋末染的神经,他?竖起耳朵,耳尖翕动?,聆听夏初浅越来越清亮且靠近的温言细语。
“小染,你不是最相信我了吗?”
她轻柔地“嗯”
了一声,“我爱你呀,你不许怀疑自己。”
隐隐绰绰,落地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影描摹他?蜷缩的身形,她彻底推开了柜门。
他?肩膀微颤,无处遁形,慌张地往更死角处缩身,仓促地望她一眼,澄澈的黑眸一望到底。
“早上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夏初浅的嗓音风清云舒,她托着脸颊问?,“秋末染,听了我说的这?些,你现在还想让我尽早离开你吗?”
“呃……呃……嗯……”
他?喉结滚动?,拼命挤压声带才勉强发出一声简单的“嗯”
,带着挣扎与撕磨。
“真的?”
夏初浅抬起眉梢。
他?死命咬住口腔里的肉,浓烈的铁锈味萦绕齿舌,下唇还余留着刚才咬出的一圈牙印。
唇色发白,浑身僵硬,他?艰难掀起沉重的眼皮与她对视,像只故障的机器人在违抗命令,铆足气力往下压下巴,抬起,竭尽全力再往下压……
秋末染在点头。
“我尊重你的决定。”
夏初浅果断起身,姿态洒脱不留念,她捡起掉落的拖鞋,一脚一蹬穿好,“我去收拾行李了,我买最近一班飞C城的机票,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小染,你好好治病,保重。”
*
出了卧室,夏初浅给钟渊和看护发去消息:【放心吧,我已经找到小染了。
】
而后,她去隔壁她住的那间卧室打开行李箱,使劲推了推,轮子哗啦啦轧过地板,她大?力地拉拉链制造响动?,然后,又悄手悄脚出来。
夏初浅静立在走廊,望着窗外的星幕高悬于天际。
直至夜弥足浓稠,她终于听到一阵错乱的脚步声……
一道高挑消瘦的身影狼狈地大?步冲出了门,每一步,都乱得快要摔倒似的。
乱发铺在他?的额前,发稍在剧烈不定的喘息声中扫过眼睫,他?面部表情无波无澜。
昏暗中,那双眼睛却有宛若水墨画中晕染出来的雾气。
目光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