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焰滚滚而起,那蒸腾的浓烟,恰似熔岩的灼热,形成一片火墙,追兵即便人多势众,也难越雷池半步。
带队军官如今狠狠看了卫三离去的背影,双目充满了不甘。
与此同时,卫宁下驻驿站之内。
“说!
那卫家小儿如今身在何处,这里的人呢!”
陈留从事一脸疯狂,大堂内,数十黑衣死士拱卫在旁,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力驱使他一把将主事小吏提在面前,愤怒的吼叫道。
“下……下官实在不……不知啊!
等下官醒来的时候……大人便在此处了……”
那小吏吓得六神无主,屁滚尿流,结结巴巴的应道。
不等他再言,一柄长剑蓦然穿透胸膛,声音戛然而止,犹如一滩烂泥被随意抛在一旁。
“卫宁小儿!
杀子之仇,绝嗣之恨!
老夫誓不罢休!”
还在滴血的长剑,一把砍断低矮的案几一角,陈留从事神色凄狂,仰天怒吼道。
“大人,这里还有一人,他说他知道那卫宁去向!”
忽而堂外一黑衣甲士,倒提着一个年轻小子,跨入堂内,大声道。
“袁绍是个聪明人,如果要杀我,必然不会也不能亲自动手。
如今他只能煽风点火,借刀杀人,甚至会暗中出手,乔装打扮。
很不巧,某个绝嗣的疯狂大叔正好又与他不谋而合,不论如何,事成,则诛其人,事败,也可诛其人。
一个依附他们袁家换来现在地位的郡吏,本就无谓取舍。
但,若要杀我,必然不会告昭天下,更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而他也知道我绝对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所以既然我已经离城,袁绍也不会再为难于我。”
卫宁当先出城,徐晃,卫三见城门大火阻挡敌军,这才举兵紧追而来。
卫宁见身后无追兵,这才娓娓道来,事实上,袁绍无法在城内围困,袭杀卫宁,便已经失去了机会。
袁绍要保持求贤若渴,大度模样,而卫宁也不能将两家关系表面恶化,这事情便是烂于心中。
“剩下的,便是等待某个疯狂大叔按照我的布置走入局中……”
卫宁抹了一把汗水,这才疏了一口气道。
“走!
只要到了下个县城,我等危机便无!
此去商丘梁国,还有数十里之遥,我等还需加紧而走,早前我曾修书前往将军处,想必已经有人马接应,正在路上。”
即便卫宁知道如今暂时已经安全,但性命要紧,还是有些害怕,一勒马缰,又策马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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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郡守府,袁绍得到属下禀报,满脸阴沉,那浓重的煞气让跪伏身前的信使浑身颤抖,胆战心惊。
半晌,袁绍嘴角微微翘起,“果然不愧是我看重的人啊!
呵呵!
好手段!
好手段!”
“让颜良收军回城,收押陈留从事一家!
然后……退下吧!”
挥了挥手,袁绍重新闭上眼睛,只是脸上颇为遗憾,遗憾没有得到卫宁这个人,又遗憾,没有将他除去。
陈留城西处,大火早被城中军吏扑灭,混乱已渐渐平息,得人报告,一番调度,袁绍恐东门势弱,急调人马前去阻拦,城西反而不似火起时那般防备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