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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爷们忙齐声应了。
当夜二房闹腾得厉害,隔着数十丈远的左右两边的大房和二房的宅院都听到了,后来甚至闹到请族长的地步。
原来是因为高彦江好说歹劝,见劝说不起作用,便强硬起来,要几个兄妹都不许随着沈宁去。
还召来家里的下仆们,说是不许给太太准备车马行李。
沈宁自然是不听的,从早年嫁到高家起,沈宁被别人反驳的次数五根指头都数得出来。
如今被自己的长子这般反驳不给面子,她自然是不依的。
反而使出从没有用过的泼妇状来使劲儿的骂高彦江不孝白眼郎之类的,什么还没娶媳妇还没考上进士就想着忤逆娘亲等等。
将本还对沈宁留有七分面子的高彦江着实惹恼了。
高彦江对着沈宁已经是恼怒异常了,大声吩咐下人强制地送沈宁回房。
可惜还没静下来一刻钟,又有丫鬟来给高彦江报信:“大公子,太太……太太出事儿了,悬梁自尽呢……”
高彦江一听这话,脸上一片青白,若是背上“逼死亲母”
的罪名在身上,他和妹妹弟弟们的未来将是彻底没希望的。
忙吩咐人去大房请族长后,就匆匆忙忙去了沈宁屋里。
沈宁屋里闹哄哄的,端姑姑正边流泪便喂着沈宁喝蜜糖水。
高彦江“啪”
的一声跪在床前道:“娘亲!
你这是想逼儿子去死么?娘亲怎么就不能多为儿子和妹妹弟弟们想想呢?”
这悬梁自尽本就是个闹剧,所以这颈上的伤才这般轻。
因此,沈宁一听到高彦江这般说,扶着端姑的手半撑着起身,指着高彦江半点不喘地道:“你这个白眼狼!
若不是为了你们兄妹四人,我用得着千里迢迢的赶去开封么?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你外祖母去了,必然留下许多东西,决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高彦江知道娘亲还是为着自己兄妹几人着想,心里好受些了,却还是劝道:“娘亲,我半日前在伯祖父那里看了外祖父写来的信,说是外祖母丧事一了,就让人将外祖母当年的陪嫁送过来给娘亲……”
沈宁打断高彦江的话道:“送来?我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克扣?娘亲当年嫁进沈家,光嫁妆就是88抬的,陪嫁的东西不少,他们送来,我才是不放心呢,明日我定要启程去开封!”
高彦江见沈宁这般固执,也急了。
正想说话,却听见门外传来丫鬟婆子的行礼声:“见过族长老爷,见过三老爷。”
族长和三老爷带着一个大夫进了屋子,见沈宁气色不错,也不理会她,径直让大夫诊脉。
大夫罗里吧嗦一大堆,无非是沈宁这病比较重,不适合出远门,只适合在家里静养。
沈宁早就被开封的事儿逼得心神大乱,这么多年的筹谋,一夕之间居然满盘皆输,她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认输?见族长和三老爷的神色,知道此事不能以常态面对了。
随即大哭起来,不是说自己命苦就是哭自己娘亲殷老太太命苦,哭着哭着还挣扎想去撞墙。
这一番表演,将族长和三老爷气个倒仰!
“罢了,你要去便去!
只是往后你不能再插手二房之事!
另外,彦江姓高,是二房的长子嫡孙,正直父孝,这开封之行,他是绝对不能去的!”
族长冷冷的说完,便和三老爷拂袖而去!两位老爷子想着,若是自己儿媳是这样的做派,便是生了儿子,也早就被休回娘家去了!
这那里是什么世族之女?明明是街上的泼妇嘛!
高彦江知道此事已经无法回转,便问着一边的妹妹们和弟弟:“你们谁愿意随着娘亲去开封?”
要说此时,彦雪和彦冰两人内心深处都是不愿意去的。
便是真的将外祖母的陪嫁都拿到手,没有了好名声,也得不到族里的庇护,自己也绝对嫁不到什么好人家里去。
姐妹俩互看了一眼,心里对着沈宁的闹腾已经是真的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