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半边脸都肿了,浑身上下多处地方,也都肿胀疼痛。
都是朱元璋在此之前把他踹了。
此时的他跪在地上,本就显得苍白的脸,在听到了朱元璋的话后,就变得更为苍白了。
这事情……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呢?
怎么……怎么看起来,像是自己要顶不住了?
不就是死了一些人吗?
修都城哪有不死人的?
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朱元璋为何要在这事情上大发雷霆?
为何要将之给弄到了明面上?
“臣辜负了上位,对不起那些百姓,臣万死!”
他说着,就把头埋在了地上。
一副任凭朱元璋随便发落的样子。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和朱元璋顶着来了。
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那就干脆让朱元璋自己来衡量对处罚好了。
“你万死?你确实该万死!
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
朱元璋声音发寒,这话听的跪在李善长身后的丁斌,几乎要昏倒过去。
连他舅父韩国公都要顶不住了吗?
倘若……真的这样,那岂不是自己等人,也都没了活路?
跪在李善长身侧后方的李存义,也是脑子一片空白,吓得几乎要瘫在地上。
他们家,可全靠兄长撑着呢!
兄长如果出事,那他们家可就真完了!
他悄悄扭头,不断对丁斌使眼色。
见到丁斌还跪在那里不为所动,便开始对丁斌怒目而视。
同时被他怒目而视的,还有中都行工部尚书薛祥。
只是薛祥这个时候,却低垂着头,宛如老僧入定一样。
根本就不去看李存义。
对于李存义的怒目而视,视若不见。
李存义心中虽然恼怒,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只能是在心里对薛祥咬牙切齿。
丁斌跪在这里,做着极其激烈的思想斗争。
片刻之后,终于开口道:“陛下陛下,我认罪,我认罪!
这些……这些事情都……都是我做的。
是我安排人到处抓劳役,带头指使手下之人,不把劳役当人往死里使,只求加快中都城的修建进度。
是我让人克扣这些人的口粮,药材……把钱用到刀刃上……
我做这些事情时,欺上瞒下。
嘴上答应舅……韩国公好好的,背地里却把这些事都给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