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
剧烈的颠簸后,整个舱室内东倒西歪,不少人扶地呕吐不已,谷剑秋也脸色苍白,他的头上汗珠密布,正按压晕死过去的贪污犯的胸口,对他进行人工呼吸。
“我叫乐梅,是傅馆主的女儿,我爹让我来为居士您心灸。”
“我知道的,以前别人给我做过两次心灸。”
说着,朱丽叶把袖子卷了起来,露出粉玉般的肩头:“还是他让我来找傅师傅的。”
“那也不行。”
傅南枝直摇头:“你娘还活着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不再为任何女居士心灸。”
傅乐梅端着一盒针具进门,两人目光一交,见到对方的容貌,心中都不禁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滋味。
傅乐梅一开始没听清楚朱丽叶的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充军?好端端的,怎么会?”
“你不知道?他前些日子失手打死一个拐子,后来又卷到什么走私里,案子直达天听,没了斡旋的余地,判了个充军五年。”
终于,那名贪污犯咳嗽一声,嘴角吐出许多白沫,恢复了意识。
没一会儿,傅乐梅便迈步进来,身上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这心电灸养的功夫,非要时间磨练不可,爹您才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为什么不亲自为她针灸呢?”
傅乐梅捏起一枚银针:“居士,你放松一点就好,不会疼的。”
“知道了,那我这就去。”
傅乐梅叹了口气,不再询问什么。
海棠一直讲究医武同源,用银针刺入穴位来疏导心电,调理气血的心灸甚至有上千年的历史,傅乐梅在这方面的造诣当然是比不上父亲傅南枝,但也是有十多年的家学,也时常为师弟师妹们心灸疗养,加上有医经指导,今天的心灸对她来说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困难的事。
“怎么这么突然?前阵子还好好的?那你是?”
傅乐梅取针的动作顿时一僵,她不再说话,针灸的动作依旧纯熟而温柔,只是心乱如麻,想起这几个月的经历,她突然觉得有一点委屈。
不少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谷剑秋却皱起了眉头,他前世就当过骡子兵,帝国兵部的老爷们如何对待仆兵,谷剑秋再清楚不过。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种优厚到不可思议的条件意味着什么?
实际上,他大概已经猜到自己这一行人的目的地了。
“哦。”
“这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
焦恩继续道:“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只要你们在我隶属的部队正式服役过六个月,帝国就会赦免你们所有的罪行,你们可以选择加入狻猊军,享受神机序列军的待遇,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回家。
当然,这里的服役是指到达目的地,正式办理了仆兵登记手续以后才开始计算。”
朱丽叶本来百无聊赖地翻着桌上的医书,听到脚步声才急忙把书翻回原来的页数,坐回到椅子上装作无事生。
“馆里来了一位女居士,你按内景经上神聪和云门两穴的针法为她灸养吧。”
通常帝国用来配充军的骡子舱,都是服役上百年的老爷舱,而且一个射舱要塞下将近五十人,升空后由卫星战线的仆兵专船捕获,整个过程十分粗暴,动辄就会生升空致死的事故,甚至有专门的死亡指标,只要每年死亡的仆兵在以内,就属于正常范围,不用花钱检修。
傅乐梅眉头皱了皱,但也没多说什么,半个小时以后,她取下了银针才道:“居士,云门穴在肩膀,请你把袖子卷一下。”
……
“他叫谷剑秋,是南枝师傅的朋友,妹妹你见过他么?”
焦恩沉默了一会儿:“好吧,那就先去空间站,等射电风暴过来以后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