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辰在等她回去呢
她将字条反反复复了几遍,确认没有漏掉话、错字,才欣喜地抬首向挽容“王爷要我回去”
像是在宣布一件什么大事一般,她还把字条递给挽容,以表明自己真的没有骗她。
只见挽容愣了愣,惺忪的眼也逐渐凝神,轻咳一声,笑道“来王兄是在等嫂嫂啊”
她本来还想私心多留花荫陪她几日,没想成这二人一个比一个坐不住,还好她煞费苦心拦着花荫不让回去,也已经初见成效。
花荫抿唇点头,手里握着宫人送来的团扇不愿放下,见挽容有些为难,便以为云挽容是舍不得自己太早离开,想了想,娇声安慰“挽容若是怕无聊,我便今日傍晚再离开吧,日后你去宫外玩耍时,找我也很方便呀。”
云挽容打个哈欠,眯眼笑笑,对着她重重叹了口气“嫂嫂啊嫂嫂,要个嫂嫂可真不容易”
她说得含糊又拖拉,花荫没怎么听清,刚想问她,就被重新拉回了殿里。
这一日像是被人偷偷拉长了,时间过得很慢,花荫和云挽容一起玩闹得还算尽兴,但她暗自在心里算过很多次,从早晨接到字条起,一直到傍晚终于有宫人寻过来领她,好像比从前的一整日还要过得慢。
来的仍旧是那个熟悉的宫人,彼时她正在院前的秋千上尝挽容刚学着做的糕点,一大口下去,被甜的哆嗦一下,牙都隐隐作痛,听见有人传报,立刻捧着脸回偏殿取了一个不大的木盒,不管不顾就小跑着冲了出去。
“王妃。”
那人恭敬地行了礼,而后偏身让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一瞬从殿院门口转出来。
男子头戴玉冠,一身素净的白袍,朗眉星目,长身玉立。
花荫步子一滞,手还覆在脸上,着跟前的人痴痴眨眼。
他眸底带着笑,静静立在前头,铺了一身金黄的霞光,朝她挑眉。
“阿荫该回家了。”
像是在诱哄,亦带了些无奈和小心翼翼。
花荫恍然回过神,快步走过去,在他前头一寸的距离处才停下脚步。
此时的云啸辰身上没有一丝不是温柔的,可她偏偏心有不安。
要说刚开始生气,她是占了理的,可如今来,她起初会错了意,整整五日没有回府,实在有些小题大做,倘若被传出去,对她,对云啸辰,皆不是什么好事。
花荫因此没再敢他,垂首着怀里的木盒以及白月团扇,同挽容招呼了一声,紧跟在他身后,慢慢行至宫城门口。
两人一直到了马车前头,才不约而同停下步伐。
云啸辰忽而转身,了她怀里的木盒一眼,然后伸出手。
花荫下意识想把自己的手搭过去,好在中途反应过来,面颊微烫,改将木盒递到对方手中。
她听见男子轻笑,脸愈发烧人,只好先行偏身钻进马车里坐好,掀开车窗的帘子佯装往外,好勉强藏匿自己的脸色。
云啸辰紧跟在后头上了马车,命车夫赶马,沉默半晌,才道“阿荫在宫里这几日,过得如何”
她趴在窗沿,嘀咕一句“不如何”
吃喝玩乐,都提不起兴致。
“那为何不回王府”
这话问得花荫语塞,不自觉掐紧扇柄,指尖捏得发白。
她组织了很久措辞,才勉强挤出来一句回复“因为怕王爷生气”
云啸辰没再说话,她放下帘子,扭头偷偷抬眸了他一眼,恰巧对上他的视线。
男子面色微沉,像是在思虑什么。
良久,他朝这头倾了倾身,“为何”
语气分明比方才沉重许多,听得花荫心头一颤。
她再次别开目光,衡量许久,还是决定如实说明“我未曾跟王爷商量便在宫里歇下,王爷若是生气,情有可原,王爷不准许,我便不敢回王府那里是王爷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