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楼是当年迁都时从升州搬来永宁的。
楼中的菜肴既有南方的清淡精致,又融合了北方的醇厚浓郁。
二百多年发展下来,得月楼已是永宁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
“来来来,明日何兄即将远行,咱们兄弟在此敬他一杯。
祝何兄一帆风顺,也祝何兄祈福顺利,心想事成”
包间里的人纷纷起身,手持酒杯望向主位上的人。
因为尚在国孝之中,桌上摆的都是素菜。
众人杯子里装的也不是酒,而是一种叫玫瑰露的饮料。
这玫瑰露乃是采摘新鲜的玫瑰花,置于坛中发酵酿造而成。
其气味芳香且滋味甘甜,有一丝很轻微的酒味,饮用后会心头有爽快之感。
但其算是药物的一种并不算酒,故而也可在国孝中饮用。
何颐按住酒杯,微笑道“我已喝了三杯,真的不能再不喝了。”
虽然杯子里不是酒,毕竟含有一丝酒精,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还是谨慎点的好。
今日这场宴席是为何颐践行的,在座者都是曾与何颐关系亲密的友人。
宛平县衙那件事后,何颐其实并不十分想与这些人打交道。
但这些人家中都是有一定背景的,没必要因一场饭局而得罪了他们。
况且,他并不是去了升州就再也不回来。
往后说不定还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
当然他们必须得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存活下来。
这群人本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刚进门时见到何颐还觉得心中有愧,一闹起来便将所有事都抛之脑后。
此时闻得何颐拒绝哪里肯放过。
“不行不行,下次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
这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喝酒了。
何颐按住杯子面上带着笑,说道“真的不能喝了。”
其实心里已经烦腻透了。
前世他便最讨厌这种应酬场面,每每遇到都找借口躲开。
或许是本就排斥这场饭局,因而一听到相同的劝酒词就更是没了耐心。
“何兄不肯喝定是嫌弃这玫瑰露不好,快换更好的来。”
“蔡川蔡川去哪儿了”
“在门那儿呢”
一名纨绔将蔡川拉了回了,“你躲在门口做什么今日可是你做东,何兄不肯喝定是嫌弃你招待的不周到。”
蔡川面上带笑,唤来得月楼的活计。
既然不能喝酒,便让上了几壶上好的大红袍。
一众纨绔吱哇怪叫起来“蔡兄今日可是大出血啊,恐怕浑身的家当都耗在这桌子上了这下何兄可真的必须喝了,否则岂不辜负了蔡兄一片心意”
何颐心中亦是讶异非常。
得月楼乃是永宁第一酒楼,每日都是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