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房间时,苏容拎上了桌子上没开封的那坛酒。
下了楼,走到门口,只见苏行则一身黑衣,立在夜色中,负手而立,身姿修长,容貌和气度都是一等一的,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王孙公子呢。
苏容拎着酒坛快走几步,来到苏行则面前,卖乖讨巧地将手里的酒坛递给他,佯装一脸惊喜又欢喜的样子,“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坛醉花饮,给你解渴吧!”
苏行则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接她手里的酒,只盯着她看了两眼后,抬起头,越过她,看向周顾和走出来的宁池,拱手,“周四公子,宁世子,幸会。”
周顾一直在想能管住苏容的苏行则什么样儿,如今一见,想着苏太守和苏夫人那样的两个人,没想到生出了苏行则这般人物,原来是清冷如月的一个人。
他拂了拂衣袖,拱手,想着称呼苏兄似乎有点儿生疏,便改口:“苏大哥。”
宁池微笑,也拱手,“苏兄好眼力,你怎么知道是我?”
“来时打探了一二,听闻宁世子今日落宿在这家客栈。”
苏行则淡笑,“我前来接四公子和七妹,宁世子也去太守府住一晚?”
宁池摇头,“多谢苏兄邀请,在下明日启程回南平,就不去了,久仰苏兄大名,今儿得见,已是幸会,金秋科考,提前祝苏兄金榜题名。”
“也好,多谢。”
苏行则也不强求,对周顾和苏容道:“走吧!”
周顾点点头,与宁池挥手告别,有人牵来马,他上了马。
苏容见苏行则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便知道他生气了,她舌尖抵了抵牙床,将手里的醉花饮递给苏行则身后的护卫,也默默地翻身上了马。
一行人离开客栈,骑马回城。
宁池目送一行人离开,说了句,“不愧是苏行则。”
回城的路上,一路无话,很快就进了城,回到了太守府。
苏行则下了马,吩咐迎出来的管家,“李伯,送周四公子回客院休息,让人仔细伺候着。”
“是,公子。”
李伯应是,笑呵呵地对周顾道:“四公子请,老奴送您回去。”
周顾看了苏容一眼,见她蔫蔫的,他想说一句什么,但瞧着苏行则清冷的神色,想着人家亲大哥面前,他这个只是有一张薄纸婚约的未婚夫好像没什么立场,便默默地转身,跟着李伯走了。
苏容也想走,但苏行则这副模样,她哪敢走?她硬着头皮凑上前,伸手扯苏行则的胳膊,小声埋怨,“大哥,你把我未婚夫给吓着了。”
苏行则垂眸看着苏容,没说话。
苏容拽着他袖子晃他胳膊,跟他解释,“都怪那个江盛,我们为了躲他,才留在外面找了家客栈住的。
还有,南平侯府世子宁池,要与周顾说些事情。
不是故意在外夜不归宿的。”
见苏行则依旧不说话,苏容睁大眼睛,“大哥,那江盛欺负咱们父亲,江夫人欺负咱们母亲,江云英欺负我,三年前那事儿,你没忘了吧?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拉着周顾找回场子,怎么能轻易饶了他们?谁规定他前来赔礼,我们就要在府里乖乖等着他们上门的?这不怪我,你也不能因此给人家周顾冷脸,不就是住了客栈吗?我们又没住在一间屋子里。”
苏行则面上终于有了丝表情,伸手拂开苏容,一脸嫌弃,“满身酒味,母亲说让你装出些闺秀的样子来,看来你没听进去,枉费母亲一番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