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她心理承受力强,还是因为没有直观的去血腥的打斗,
虞滢转头瞧向床栏上的暗器,暗抽了一口凉气,但凡相差一两个厘米,她现在估计已经不在这了。
等屋内两人都离开屋子了,她便跪坐好在榻上,学着古人跪拜力的那一套,双手相叠抵在额上,朝着伏危一拜“侯爷方才相救,奴婢无以为报。”
伏危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而后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让她与自己对视。
视线相触,从未被人这么抬起下巴,也没有以这样的姿势与人相视虞滢心下有些许不自在。
被他触碰,她显然有些无措,睁着一双清明透亮的眼眸望着他。
“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他轻悠悠的吐出了这几个字,着她那清亮的眼神逐渐多了惊愕。
不知为何,哪怕方才才经历刺杀,伏危的心情却是极好,忽然一笑。
“也是,姑娘二八年华,容色过人,若想,便能攀附年轻有为的世家公子,怎会得上我这等残疾且年老之人。”
伏危的话一出,脑海中隐约浮现了梦中的一些画面。
梦中的他,似乎也对那个女子说过相似的话,梦中的他,那时也是瘫在榻上的。
虞滢愣了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这是让她以容色侍人。
而且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
让她以容色侍人便不是人话了。
他还自称年老之人
若论以容色侍人,他更具说服力。
三十的年纪,比她原先的年纪也不过相差个几岁罢了。
且样貌俊美,若非不良于行,他的才能与外貌,都可让人惊叹,惊为天人。
虞滢面上不显,低声道“若侯爷想奴婢以身相许,奴婢不敢不从。”
“不敢不从”
伏危轻声重复了她的话,笑意淡了许多。
目光微转,松开了她的下巴,从袖中拿出一帕方巾,隔着方巾拔下了暗器,随之掀开帷帐的一角,把暗器扔到了外头的地上。
他脸上的神色已然平静无澜,道“去把竹七唤来。”
虞滢不知他方才为何没有让竹七留下,却还是应下,小心谨慎地下榻,瞧了眼被扔在地的匕首,远远避开。
再瞧屋中的摆设,还是有各种打斗的痕迹的。
退出了屋外,屋外有侍卫守着,她在询问后才知竹七不在屋子,而在大堂。
越发靠近大堂,血腥味又浓了起来。
她到了大堂,便见随行的侍卫相互包扎伤口,有的伤口很深,血水不止,脸色惨白一片,一旁还有盖着白布的尸体。
是自己人。
大堂一片黯然消沉,分明有痛苦的声,可却让人觉得安静得压抑。
这是虞滢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情况,心里发堵,双眼忽感酸涩。
这不是纸上的人,这些都是流着鲜红血液的人,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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