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姨娘原本正在品尝新茶,听到巧儿的话,连手里的茶杯都握不住了:“怎么回事?哪来的人?”
巧儿也是满头雾水:“是傍晚出现在门口的,门房那女人肚子看着都有八九个月了,也不知是怎么找到我们谢府来的。”
琴姨娘皱眉,思索片刻后追问道:“她当真是丰将旻的外室?可是有什么证据?”
巧儿犹犹豫豫回道:“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听门房的,那女人手里,有一个丰将家族徽的玉佩。”
琴姨娘心中不免咯噔一声,明白此事非同可:“这事儿……蓉儿知道吗?”
巧儿摇了摇头:“蓉姑娘自昨日回来就待在屋里,想来是不知道此事。”
琴姨娘没处理过这种事,心烦意乱——明日就是下聘的日子,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个外室,这可怎么是好?
若是假的,总能想到办法去应对。
可那若是真的,她家蓉儿又该如何是好?
罢了,不管怎样,先将人带进院里,若一直站在门口,岂不是惹人非议!
琴姨娘定了定神,便吩咐巧儿道:“你去把人请到偏房里等着,再去请丰将公子过来。”
巧儿也不敢怠慢,立刻领命离开:“是。”
卢蓉这边,还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
她躲在屋中休息,直到傍晚时分,听到外面有声响,动静与往日里不同,便抬起头问了句:“外面怎么了?”
桃琴往外面张望一会儿:“姑娘等着,我去瞧瞧。”
桃琴出了门,一路来到院门外,瞧见了一个怀孕女子被巧儿带了来,进了院子。
两人相隔一段距离,正巧对视上了。
怀孕女子微微欠身行礼,桃琴本能地回了个礼,然后心中越发感觉不对劲。
她回到屋子里,目光却时不时往屋外看:“奇怪,有个怀了孕的女人来了院子,去了偏厅……难道是琴姨娘的亲戚?”
“怀孕的女人?”
卢蓉睁开了眼坐了起来,忽然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直觉有些不对劲。
她起身朝窗外看去,正好瞧见那个女人已经进了偏厅里,只留下一个温婉却唯唯诺诺的背影。
不知怎么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涌上来。
“我们去看看。”
她道。
卢蓉带着桃琴出了屋子,朝偏厅走去,但并未进门,而是站在了偏厅门外。
这个距离正好遮挡住了偏厅里饶视线,厅里的人看不见她们,但她们却能看见厅里的情况。
琴姨娘坐在最上头的位置上,而有一个女人背对着她们,坐在下侧的椅子上。
卢蓉注意到,她确实怀着身孕,看上去至少八九个月了。
琴姨娘让人给那女子端了茶来,她端出主饶架子来,脸上表情有些严肃,眉也是皱着的:“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听到她问话,立刻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也不敢大声回话,有些怯懦答道:“回夫人,我叫向菱。
丰将少爷在洛都为我安置了一处宅子,我就住在那儿。”
是丰将旻的外室?卢蓉一怔。
屋里的琴姨娘似乎有些不信她的话:“你你是丰将公子的外室?丰将公子来洛都不过数月,你这肚子怎么看着已经这样大了?”
女韧头垂眉,一字一句回答:“我在檀州时便已经跟着少爷了……少爷来了洛都,原是不带着我的,我因放心不下少爷,这才独自一人跟了来。”
女人顿了一下,继续下去:“少爷见我来了洛都,便没有再送我回去,而是将我安置在了城里一处宅子里。
少爷,等日后他成婚了,会再迎我进门,并带着我和孩子随主母一同回檀州去。”
听上去有条有理,还有玉佩为证,确实不像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