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却望着郑宏祖,淡淡道:“郑大人不问问什么因由?”
他能这么说,便表明自己已知晓了此事,那郑宏祖怡然不惧,坦然道:“请陛下明示!”
“呵呵,福宁宫昨夜闹鬼有厉鬼自称是在狱中自缢的昌华曹凌之母,昨晚子时前去福宁宫索命了这些宫人,兴许是被厉鬼所害”
陈初说话时,平静目光在众臣脸上一一扫过。
陈伯康最为惊愕,下意识抬头看向了陈初仅仅是‘自称曹凌之母’这几字所蕴含的巨大信息,便让陈伯康在短短几息后经历了不解、疑惑再到恍然大悟接着,他也侧头看向众同僚。
但这种事可是诛灭满门的大罪,陈伯康自然从大家脸上看不出特别的东西,一时竟也分辨不出在场众人到底有没有人参与了此事。
有可能谋划之人如今就站在己方阵营中,义愤填膺的为宫人主持公道。
也可能,谋划之人是抱病在家的那些人其中之一。
还有可能,此时殿内和抱病在家的官员中,都有人参与。
可这一切,都是猜测。
身为官绅一员,陈伯康自然明白文官的某些手段,但他依旧止不住的震惊陛下和江南官绅之间的关系,竟已紧张到这种程度了么?
可那御史郑宏祖却像是完全没明白宫中闹鬼所代表的意义,只见他手持勿板挺胸道:“这等无稽之谈,定是后宫妇人以讹传讹,陛下乃天子,怎能信这等事?”
陈初身子微微前倾,望着郑宏祖似笑非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朕信了!”
“哈哈哈”
郑宏祖气急而笑,胡须直抖,“陛下,视我等为三岁稚子么?我等今日前来,为的是陛下,为的是大楚,陛下却戏谑我等,岂不凉了天下忠直的心!”
面对郑宏祖的质问,陈初脸上笑容渐敛,忽道:“谁让你笑的?”
“呃”
郑宏祖尚未反应过来,陈初已低喝一声,“曹公公!”
曹小健一步上前,当即斥道:“君前失仪,当罚俸三月,降职待用,驱逐出殿!
庞将军,劳驾”
今日当值的庞胜义早看这般来势汹汹的文官不爽,曹小健话音刚落,便带人冲上前去,将郑宏祖拖出了延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