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霧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反倒是裴悯平静地点了点头,对一边的陆池霧道:“池霧,你再帮老头子一个忙罢,我明白你总会帮的,十几年前一样,十几年后也一样。”
陆池霧沉默,但没有走开的脚步说明他在考虑。
“好好照顾陆黎那个孩子,总归不能走错路。
这片土地谁都不会舍弃。”
裴悯的眼神诚挚,语气缓慢,说的话云里雾里,听的人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陆池霧道:“这不用您交代,为着陵弟妤妹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
石安歌却觉出裴悯的话有些不对头,不敬插口道:“师父,您这是……”
裴悯难得严厉斥道:“安歌,长辈说话怎可随意插嘴。”
石安歌低了低头道:“徒儿以后不会了。”
陆池霧道:“她也只是担心你。”
裴悯却说:“池霧,以后还得你多帮一下这个执拗的孩子。”
陆池霧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一双紫色的冷淡眼。
忙定了定道:“能帮上自是会帮的。”
裴悯看向石安歌道:“你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太多常人无法经历的灾难,看到太多他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黑暗。
师父知道你对他们并无恨意,你心中自有一番丘壑。
未来路会更难,你要承受更多。”
裴悯像是累了,停了一下,并摆了摆手阻止石安歌开口。
他续道:“子陵的儿子现在还小,真走上那条路,还要经历很多。
个中痛苦自是不必说,真抗不住的那天,你再伸手拉他一把。”
裴悯说完,伸出干枯的手掌摸了摸石安歌凌乱的头发。
像以往无数个迷惑不安的漆黑夜里,逃不脱的生死诘难里,了不尽的追捕猎杀里的宽大手掌那样轻轻安抚着她,按下她即将升起的无边厄念,帮助她度过虚无的荒漠岁月,还有那无尽的欲念幻海。
“师父……”
石安歌的声音轻轻颤抖,眼里有迷茫。
“去吧,战场需要你。”
裴悯不舍地慢慢放下手。
石安歌犹豫了一下,告了声别,就与陆池霧一道离开了。
裴悯看着天上一轮圆润皎白的银盘,难得地展露笑容自语道:“今天是个好日子。”
陆离与徐莺莺两人穿过一栋栋砖楼,越过一场场激斗,躲过一条条黄沙蛇。
像疲于奔命的逃难者般东走西窜。
突然徐莺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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