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岚音在泰国走失后,来到中国。
因为遭遇拐卖而对贩卖集团怀恨在心,乔景良成为明靶,偷走他女儿,加以报复。
在当时,黄岚音与纪荷母亲长相如出一辙,骗走纪荷轻而易举。
这才开启了纪荷童年的悲剧。
“我不知道怎么说”
得知前因后果,纪荷眉心深拧,颤着声,“养父对我很好,除了有些严厉,就像对亲生的一样。
后来知道真相,我又开始恨他,黄岚音将我带回来,他肯定知道的,在他们眼里只是收养了一个孩子而已,可对我和爸爸你,是骨肉分离。
我一直在找你,想知道我从哪里来,为什么经常梦见红土地和芭蕉叶还有梦里出现的我母亲、和黄岚音一样的脸,原来那不是黄岚音,她是妈妈”
纪荷十分伤心难受,又趴在父亲膝头哭泣,乔景良本来难受,她这样反而得分心安慰,一边不住轻拍她背,一边冥思苦想怎样安慰、当发现没有立场时,深深叹息。
纪荷哽咽,“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没脸”
乔景良苦笑。
“我知道你是好人,去年去金三角,我到你每年给华人学校捐钱,还有老挝金三角经济特区的繁荣,最起码你一直努力做个好人,有些事个体无法控制爸爸,我不怪你,你当年走时我就后悔没有叫你一声爸爸,这几年日日夜夜自责”
“你过得好吗”
乔景良热泪盈眶,仍然笑,甚至伸手去茶几够纸巾,擦她的眼睛。
从前两人也亲密过,她时常围着他玩乐,陪他们这些老年人唱歌、喝茶、养花、钓鱼
她当时也许有私心多接近他一些,窥探的鸿升的秘密就越多。
这个、由自己亲手送去虞正声那里做调查记者的姑娘,如自己所预料的一样出色而优秀。
后生可畏。
乔景良自豪,鸿升结束在她手里,也不失为一种圆满。
“不好一点都不好”
纪荷委屈大哭。
她那几年过得生不如死。
想念江倾,想念父亲。
现在再回头,简直无法想象,那些如地狱熔浆一样的路是如何走过来的
可是,纪荷仍然心怀感激。
虚惊两场,皆失而复得。
抱着亲生父亲发泄似的哭泣,让他手足无措,这是纪荷对他的“惩罚”
。
像念念。
有委屈就对江倾大哭,江倾会忙得手忙脚乱。
纪荷有时候羡慕又嫉妒,江倾是一个好父亲,好到令人眼红,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样一位父亲
现在有了。
纪荷又哭又笑。
“怎么了”
一道由外而来的男音,不可思议惊问一声,伴随着几排凌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