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握拳,“岂有此理!
这里头恐怕有名堂吧!
銮仪卫早有线报,江宁和苏州织造府官场昏暗,官商勾结。
只怕京城有人的手也伸到了南面去。
南面是汉人腹地,如今天下刚稳,汉臣心却不稳,血月教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行踪比天地会更诡秘。
倘若这些暴利全都流入幕后主使手中,简直不堪设想。”
到底有哪些势力裹挟其中?还有那次在光华寺,宫里是否有人走漏他的行踪?
“昨儿奴才还遇上个江南来的姑娘,她也嫌鳌拜家绸缎贵来着,很是不满。”
玄烨打趣曹寅,“什么姑娘?你是瞧上人家了吧?”
曹寅矢口否认,“皇上,天地良心,奴才与那位姑娘只是萍水相逢,寒暄几句罢了。
况且那姑娘美是美,不是奴才喜欢的那种。”
玄烨来了兴致,正好顾问行同三福子上了新茶,“尝尝,新贡的碧螺春。
你喜欢什么样的?”
“谢皇上!”
曹寅抿了一口茶,微微沉吟道:“奴才喜欢长得喜庆的,活泼的、最好是圆脸,富贵之相!”
“得了,你就是个钱串子脑袋,喜欢元宝还喜欢元宝长相。
朕干脆赏你同银子过一辈子算了。”
曹寅大喜,笑道:“那奴才可太谢主隆恩了!”
话都聊到这儿了,玄烨顺口允诺,“若是江南官场昏暗,待朕查明,往后打算让你阿玛做江宁织造,你去替朕守江南的钱袋子去!”
“奴才先行谢过皇上了!”
曹寅大喜过望,谢恩起身后看到桌案上镇纸下压着一阙诗词: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这是李白的诗,可诉的却是相思之苦。
皇上有情况了?!
曹寅装作没看见。
刚站稳,便听见太监通传。
“太皇太后驾到!”
玄烨同曹寅赶忙起身行礼,太皇太后在苏麻拉姑的搀扶下走进了西暖阁。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这么大的雨您怎么来了?”
玄烨不动声色走到桌案前,用几本奏折压住了最上层刚写过的一页字。
太皇太后慈爱地注视着玄烨,“哀家来看看乖孙儿!”
一边打量着曹寅,心道这关系是够亲密的,成天形影不离。
也不是个事儿!
她倒不怀疑皇上好龙阳,只担心一个光棍儿成日里在眼前晃,不是聊政务便是骑马打猎、练拳脚,哪有心思风花雪月?还得有红袖添香!
“曹寅哪,多大啦!”
“回太皇太后,奴才今年十七。”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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