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爽举起玉锁对着阳台墙面,手电筒的光持续照着玉锁中间的洞,光束透过玉锁像投影似的打在白墙上,图像无比清晰,是许多穿着道袍的人像围成的圆形,一圈一圈,一共九圈。
每一圈都有九个人像,形态各异,色泽艳丽,就连中心最小的那个圆里都有九个人像,精细到可以看清每根头发丝。
赵爽始终保持一个动作,可是墙上的人像却在缓缓转动,每一圈的转速都不同,方向也不一致。
“你拿过来我试试!”
我一把抢过赵爽手中的玉锁和手电。
“别动!”
赵爽突然低吼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无意识地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影像打在了阳台晾晒的丝巾上,形成了一副山水画。
咦?我愣了一下,拿开玉锁一照,这不是异装癖长官藏在衣领里的那块丝巾吗?我慢慢才回想起来,这条丝巾一直装在我的速干裤里,从树洞出来,怕被大奶奶发现我们受伤,随便洗了两下装在登山包里给带回来了。
接赵爽回来的那天母亲将登山包里的东西又掏出来洗了一遍,晾晒到现在都还没收。
“丝巾是哪里来的?”
赵爽蹙眉望着我,有点生气,仿佛在怀疑我向他隐瞒了什么。
();() 我一边取下丝巾,一边向赵爽告知丝巾的来历。
我们把丝巾铺在客厅的地上,用玉锁从不同角度打在丝巾上,非常神奇,那束影像一共可以形成四副完整的图画。
我之前认为奶奶留给我的双面绣已经算是巧夺天工了,但把双面绣跟丝巾上的画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和赵爽一遍遍研究着四副精美的图画,感叹着构图的同时居然发现了一个特别眼熟的画面。
我扔下手电和玉锁,风驰电擎般地跑回房间翻找。
“是这个,原来画的是这里!”
我全身汗毛莫名竖起,战栗地看着手中刚找出来的手绘水彩画。
“什么?”
赵爽在屋外问道。
我全身已经不受控制地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我感觉自己的腿脚像灌了铅,费劲地走向赵爽,将手里的画展示给他看。
赵爽愣了一下,赶紧用手电筒和玉锁调好角度对照着水彩画。
没错就是那里,虽然水彩画画工不比丝巾上的影像,可山峦的形态,方位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那山峦间同一个位置都高耸着一座灰色的塔。
“这是哪里?”
赵爽问道。
“凤凰陵。”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是怎样的预感,手指上的戒指开始有规律的紧缩,那感觉就像是在制约我的脉搏。
“在哪里?地图上能找到吗?”
赵爽向我凑了凑,用手臂轻轻撞了一下我。
“在XX。”
我的脑子有些钝痛,这些回答都只是无意识的发声。
赵爽匆匆进屋打开了电脑,开始在地图上搜索这个地方的确切地址。
我望着灯光下赵爽的背影,大概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也明白他下一步会怎样做。
突然距离感在我们之间不断拉伸,他似乎离我越来越远,像是要将我抛弃。
我赶紧向赵爽走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好像这样他就不会跑掉了一样:“不用查了,那个小村庄地图上很难找到,我去过那里,等你拆了石膏,养好伤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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