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们想要起多早,老人总是先我们一步起床。
当我被木头用脚踹醒的时候,从外面已经飘来蒸饺子的味道。
我迷迷糊糊坐了起来,看着正在匆忙穿衣服的木头,赶紧拍打小叭叫道:“快起来,木头要拿雪球来糊你了。”
这招很灵验,小叭立刻像触电般跳了起来,大叫道:“慢着,慢着!
我起!
马上就起!”
当看见正在穿鞋子的木头时,他狠狠地给了我一脚。
早饭还没吃完,送煤炭的就已经来到院子门口。
他们都是本地的熟人,自然知道大奶奶孤寡,也没招呼我们,便自动自觉开始卸煤。
我偷偷跑回屋子,准备了红包派给经常帮忙的人们,心里深感愧疚,我们离得远,大事小情还得乡亲们帮衬,这点小钱根本就不能代表我对他们的感谢。
送走卖煤炭的,我们在院子里把木炭码在房门边的棚子里,木头拿着钉子锤子敲敲打打修补着棚子。
大奶奶站在雪地里看我们劳动,我给木头使了个眼色,木头会意停下了手中的活对大奶奶说:“奶奶!
我们约好了今天带单宇四处转转,今晚不一定回来,你不用等我们的门,早早休息吧!”
我偷偷回身看大奶奶,她一直没有回应木头的话,一会儿盯着木头,一会儿又将眼光落在我的身上,那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我的心猛烈地颤抖了一下,感觉大奶奶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谎言,甚至知道了我们要去往哪里,这种感觉明确而强烈,令我手中的木炭掉在了地上。
木头鄙视地瞥了我一眼,故意骂道:“真是大少爷,什么都干不好!”
小叭灵敏地感觉到了压抑,赶紧笑嘻嘻地调节气氛:“码砖,捡木炭都不在兽医的专业范围内嘛!
看我们当记者的就会贴近生活,是吧!
大奶奶?”
大奶奶叹了口气,顿了一会儿才说话:“一会儿,你们下地窖,把地窖里的油灯都点燃,然后将地窖里的菜都搬到厨房,再把地上的撑子都撑在地窖西边和东边的顶子上,地窖里的坛子放两个在北边,其他的都堆到撑子底下。
注意在梯子底下挖两个坑,把梯脚埋一下,至少要埋一掌深。
出来时不要熄灭油灯,明白了吗?”
();() 大奶奶鲜少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我们说话,我有点懵,东边、西边、撑子什么的,其实我根本没有听懂。
木头倒是听明白了,赶紧答道:“知道了,奶奶!
我们干完这些就去弄!”
大奶奶点了点头,再也没说什么就回屋了。
“我感觉大奶奶识破我们了!”